-“什麼?又痛了!我們快去找醫生!”劉悅壓根沒管我,直接把蔚藍推了出去求救。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有醫生護士進了病房,迅速地把我抬上了病床,然後替我檢查。
我眼前模模糊糊的,意識開始沉淪,耳朵裡傳來了刺耳的鳴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公,你看他長得多像你,眼睛真漂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個聲音,不由得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發現自己回到了楓洲苑,刺眼的陽光下,園子裡姹紫嫣紅的花兒開得燦爛,那道甜甜的聲音便是從那裡傳來。
一個女人的背影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頭髮溫柔地用髮夾挽起,白色的真絲長裙輕盈柔美,她似乎在抱著一個孩子。
她的身旁,傅霆宴穿著灰色的條紋襯衫,挽著袖口,結實有力的小臂伸過去,接過那個孩子,他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總是冷漠的雙眼裡,此時柔光點點,他親了一下孩子,“嗯,也像你。”
這是上一世傅霆宴和蔚藍的婚後生活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也懷孕了嗎?我的孩子呢?
我低頭摸了摸小腹,平坦到沒有一點點波瀾。
一種驚恐湧上心頭,我突然大喊了一句,“傅霆宴,我的孩子呢?!”
傅霆宴聞聲扭頭看著我,我卻突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他旁邊的女人也轉身望向我,那一秒我呆住了。
怎麼是我的臉?!
她看著我,衝我微微一笑,四周泛起了巨大的白光,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熟悉的粉白色的天花板,漸漸清晰起來。
“意意。”
我恍惚地看著天花板沒回過神,直到傅霆宴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機械地扭頭看了一眼,他眉頭緊鎖,眼瞼處泛著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也冒出了胡茬,似乎熬了很久的夜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意意”,很親昵的稱呼。
“孩子呢?”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會問孩子。
傅霆宴的喉結動了動,眼眶紅了幾分,同時眼裡有著不解和痛苦,“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離婚了,可是你卻要殘忍地剝奪我做父親的權利嗎?這就是你對我的報複?”
“我問你孩子呢?”我隻要沒聽到孩子沒了之類的話,我就不想談其他的。
“你從床上摔下來,孩子……沒保住。”傅霆宴垂眸,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在往我心上紮。
我活了兩輩子,都沒有哪一次像此時此刻那麼的不知所措,好像生命裡最後一束光被人吹滅了。
突然,我心裡竄上一股殺意,我要去殺了蔚藍!
我猛地拔掉了手上的針,一言不發地下床穿鞋子,蔚藍應該也在這家醫院搶救,很可能在這裡住院。
傅霆宴立馬起身抓住我的手,“躺下休息!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糟!”
“蔚藍那個賤人在哪裡?!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她!”我尖叫起來,彷彿上一世的歇斯底裡在重現。
傅霆宴緊緊抱住了我,聲音痛苦,“意意,這個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蔚藍她也受到了驚嚇,這兩天都在住院治療,她很自責……”
“傅霆宴!!”我掙開了傅霆宴的手,用此生最憎恨憤怒的眼神看著他,我恨不得從沒遇到過這個男人!
“是她來我的病房故意把我從床上推下去的!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傅霆宴一怔,似乎並不知道情況,“劉悅說她進來時,你已經在地上了,蔚藍處於心臟病發的狀態,她坐在輪椅上,應該沒那麼大力氣。”
如果說孩子沒了,是我受到的第一次巨大傷害,那麼傅霆宴此時的話,無疑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傅霆宴,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維護一個害死你孩子的人?就因為蔚藍長得像陶雪,就因為她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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