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沒有愛上裴謹宸……一切會不會不同?
這時,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沈執與蹲下來抱住她:“對不起,我來晚了。”
許慕溪感受他懷抱的溫暖,乾涸的眼眶又被淚浸染得滾燙:“執與哥,我想回家。”
沈執與紅著眼允諾:“好,我帶你回家。”
不想剛起身,紛踏的腳步聲接踵而至,為首的正是裴謹宸!
許慕溪還沒回神,就被粗暴的從沈執與身邊拉開。
而沈執與則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許慕溪淚痕未乾,滿臉驚慌:“裴謹宸,你乾什麼?!”
裴謹宸拿出證件:“沈執與涉嫌行賄,現依法拘捕。”
這話如刀剜進許慕溪滿目瘡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沈執與。
卻見他默認般的垂下了頭:“對不起慕溪,我還是沒能讓你見到許董。”
許慕溪一怔,終於明白沈執與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麼。
她哽嚥著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
沈執與被押著,狼狽不堪,但還是朝許慕溪溫柔笑著:“别擔心,我……”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海城公安強硬的押上了車。
裴謹宸掃過許氏夫婦的墓碑,越過許慕溪時,說了句:“節哀。”
然後匆匆上車,疾馳而去。
紅色的汽車尾燈染紅許慕溪的眼,凜冽的寒風吹散了最後一絲溫暖。
許慕溪徹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滯了好久,才抹去臉上的淚,再次去找了楚淮……
三天後的下午,許慕溪在看守所見到了沈執與。
兩人隔著厚厚的玻璃對望,沈執與眼底佈滿了青色,下巴上也長出了粗糲的胡茬。
許慕溪抿了抿乾澀的唇:“執與哥,我找了楚律師,他會幫你的……”
沈執與搖了搖頭:“慕溪,做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後果,不過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這些,我更擔心你。我給你準備了去法國的機票,你離開裴謹宸好好生活,等我出獄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說的輕描淡寫。
許慕溪卻鼻尖發酸:“執與哥,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沈執與將手覆在玻璃上,描摹許慕溪的臉:“就聽我一次,好不好。”
隔著玻璃,許慕溪對上他擔憂的眼神,最後含淚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時,耳邊傳來獄警的催促:“探視的時間到了。”
許慕溪看著沈執與被拉走,直到看不見他身影分毫,才起身離開。
看守所外,陽光刺目,冰雪消融。
許慕溪忽而想起父親打來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會聽他們的話,好好生活,離開這裡。
隻是在離開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裴謹宸。
偏偏此時,耳邊傳來裴謹宸的聲音:“許慕溪。”
許慕溪轉頭看他,眼裡沒有一絲波瀾:“裴警官,還有事嗎?”
疏離的稱呼讓裴謹宸心裡有些不悅,他劍眉微蹙:“抓捕沈執與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會換個日子嗎?”許慕溪反問。
裴謹宸沉默了一瞬,語氣堅定:“不會。”
許慕溪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釋?你有你的職責,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愛你。”
“裴謹宸,以後……别再見了。”
說完,許慕溪闊步離開。
裴謹宸看著她的背影,不自覺撫上鑽心的胸口,分不清是為了什麼在疼。
回到酒店,許慕溪拿到沈執與留下的機票,就去了心理谘詢室。
谘詢室內,許慕溪開門見山:“醫生,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幫我……忘記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醫生沒有多問,答應了下來。
許慕溪躺進沙發裡,慢慢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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