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已經醉過去了,到了世子府,衛荊下車接自家大人,卻在一掀開簾子時猛的一僵,急忙把簾子蓋上了。
“林寺丞,屬下......屬下不是故意的。”
林挽朝歎了口氣,道:“大人喝多了,你帶他回去休息吧。”
衛荊聞言,又小心翼翼的掀開簾子,這才看清,大人的確隻是昏睡著,隻是靠著林挽朝的肩。
“......遵命。”
——
薛行淵回到府上的時候失魂落魄,今日本該是意氣風發,最後卻頹喪無力的離開了宮宴。
他也是吃多了酒,竟看見院子中間那顆梨樹還在,林挽朝就站在下面,衝他笑的溫婉。
“阿梨。”
薛行淵衝過去,可那場景又一瞬間灰飛煙滅,隻剩下冷清清的院子,有一顆小梨樹,連葉子都還沒長出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推開上來攙扶的小廝,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院子。
李絮絮等到了子時,終於是聽見了薛行淵的腳步,急忙掌燈出來迎接。
新婚第二日,她的寢衣都還是紅色的,滿屋子的喜字,床上還掛著大紅綢緞。
可門剛打開,她就被一把推開。
薛行淵一進屋子就到處亂翻,箱子裡沒有,小屜裡沒有,地上沒有,床下也沒有......
李絮絮跟了上去,問:“夫君找什麼?”
“帕子。”
“帕子?什麼帕子?”
“阿梨繡的帕子。”
話音落,那油燈掉到了地上,頓時滅了。
屋內一片寂靜漆黑。
薛行淵極度不耐煩的推開她,跪倒去將燈扶起,又點燃,然後提著燈繼續找。
李絮絮沉默了許久,才說:“那帕子,早在你回來的第一日就扔了。”
薛行淵一怔,這才想起,回京都第一日,林挽朝把帕子給他的時候,他將其丟在了地上。
也是在這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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