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爵在蘇黎生日當天出差,是他未曾想過的。
卻也足以證明,他有多麼不負責!
平平無奇一句指責性的話,卻狠狠地紮進霍南爵心臟。
他頓時腳步,沉默不語,目光越過他,看向亮著刺眼紅燈的搶救室,心裡一陣哀慟。
他期待已久的寶貝,還不生死的躺在裡面。
一想到這裡,錐心之痛,一股一股席捲著他,將他整個人包裹。
這是他的寶貝啊,他很愛的寶貝啊,是連接他和蘇黎血脈的結晶啊......
陸時瑾當然知道他此時心裡不好受,可那又怎麼樣,是他沒有保護好愛的人和孩子,是他咎由自取。
他冷冷的開口,在霍南爵傷口上撒鹽,“霍南爵,這個孩子沒了,你和師妹也徹底走到頭了。”
丟下這句話,陸時瑾如願以償看到霍南爵蒼白如紙的面色,滿身寒氣的離開。
霍南爵身體顫了顫,張安急忙扶住他。
霍南爵如同行屍走肉,僵硬的站在那。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門打開。
霍南爵身體終於得到一點回溫,急忙上前,一把握住醫生的手臂,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出來的醫生正是戴夫。
他疲憊的摘掉口寨,看著霍南爵說,“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是嬰兒氣息微弱,隻能躺在保溫箱裡,隨時都有救不過來的可能,霍總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霍南爵一震,沒了平日裡穩重,隻剩下慌張,“不是搶救過來了嗎?怎麼還會......”
“嬰兒太小,不足月,產婦本就不適合懷孕,又遇到那麼大車禍和撞擊,能活著出生,已經是奇蹟,現在我們極力維持著嬰兒這口氣,也隻是勉強。霍總,還是早些做好心理準備吧。”
醫生說完,抬步離開,霍南爵唇瓣上僅剩的一點血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戴夫的每一句話,如同鈍刀子割肉般,狠狠地割著他的心,撕扯的生疼。
他都尚且如此,那九月懷胎的蘇黎呢?
又是怎樣的打擊和折磨?
又該如何面對?
半個小時後,霍南爵站在嬰兒監護室外,貼著玻璃看著裡面的小嬰兒。
小小的一個,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帶著氧氣罩,渾身青紫,軟軟的小小的。
剛出生的嬰兒,皺巴巴的,不是很好看,但是那五官和眉眼,像他又像蘇黎,張開了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寶寶。
可就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寶寶,存活率卻不足10%。
霍南爵心臟很痛。
這是他和蘇黎期待已久的寶寶,可現在她卻孤獨又可憐的躺在保溫箱裡,還隨時有殞命的可能,太殘忍了。
對於一個新生兒,太殘忍了。
對於初為人父人母的他和蘇黎來說,也太殘忍了。
霍南爵一動不動地站在外面看了半個小時,醫生便把他請出去了。
“霍總,現在嬰兒很虛弱,隻能待在無菌保溫箱裡,不能跟外界沾染太多,還請您諒解。”
諒解,他怎麼能不諒解呢?
如果可以,他要為他的寶貝建立一個玻璃花房,讓她生活在裡面,一輩子不受侵擾和傷害。
這是他心愛的小公主啊。
兩天後,蘇黎度過危險期,從重症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霍南爵緊繃的神經,才緩和了一點點,兩天兩夜沒閤眼的他,在走出蘇黎病房,去嬰兒監護室的路上轟然倒了下去。
周易和張安嚇壞了,立即叫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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