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忠心之上還有私心。
他的私心便是他的家庭,是他的愛人和孩子。
三日之後,大軍開拔。
蘇漫漫和家人全站在城牆上目送沈秉呈和蘇淮策離開,他們二人隻要離開京都城便一南一北分道揚鑣。
徒留家裡人為他們提心吊膽。
“漫漫,他們已經走遠了,城牆上風大,孩子受不住,咱們回去吧!”
付清荷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拍了拍蘇漫漫的胳膊,輕歎著說:“他們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能回,無論如何,咱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你們爹也準備明日回餘江縣了,為娘便不回去了,為娘留下來陪你們。”
蘇漫漫聽聞她爹要回餘江縣了,吸吸鼻子,將眼底的淚意壓下去,扭頭問她娘:“我爹不是要在京都城拓展生意嗎?怎麼突然要回餘江縣?”
“你四哥昨日傳信過來,說有要事需要你爹回去。你爹在京都城拓展的生意交給為娘處理便是了,讓他回去忙去,為娘就想跟我閨女兒媳待在一處。”
付清荷哼哼道:“這老頭多年來非要跟我湊在一起,為娘早就膩了,
這回分開,也好讓為娘清靜清靜。”
付清荷聲音剛落,她身後的衣服便被拉了拉,她扭頭望去,蘇雄安便板著臉說:“說人壞話就不能避著點嗎?我這些年挨著你,照顧你,處處遷就你,你還覺得我膩?”
“你不膩?我乾啥事你都要跟著,你還是小孩子嗎?”
付清荷瞪他一眼,將衣服從他手中抽回來,嗬嗬道:“人家小年輕夫妻恩愛,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塊,我跟你待了幾十年,早就待得夠夠的了。你也别明日再出發了,趁著今日時辰還早便直接啟程吧!省得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礙眼。”
蘇雄安覺得自己很委屈。
他也沒說什麼啊!
怎麼就被一通針對了呢?
他耷拉著腦袋,搓了搓手,賠著小心笑道:“媳婦兒,今日為夫還沒準備好,你再忍一天行不行?為夫這次離開,咱們夫妻二人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就沒有一點不捨嗎?”
“你這張老臉我早就看膩了,少看一天有什麼大不了嗎?”
付清荷差點將白銀翻上天。
她叫上蘇漫漫家裡其他人轉身便下城樓,蘇雄安湊到蘇漫漫面前來小聲嘟噥:“漫漫,你娘最疼你了,你去勸勸你娘,為父明日便要回去了,讓她莫要生氣好不好?”
“孃親沒有生氣
”
蘇漫漫輕聲道:“她隻是一時氣不順罷了,爹回去哄哄便能好。”
蘇雄安點頭,從袖口掏出一支髮釵,悄咪咪地問蘇漫漫:“漫漫,你看這支髮釵好看不?我特地挑的,感覺特别適合你娘,應該能將她哄高興吧?
”
蘇漫漫定睛一看。
便見她爹手中的髮釵通體紅色,包裹著不規則暗紋,晶瑩剔透又十分細膩,絕非凡品。
至少價值五千兩銀子。
蘇漫漫挑了挑眉,點頭道:“女人下到八歲,上到八十歲都無法抵抗漂亮的東西,爹若是用這支髮釵去哄我娘,我娘一定歡喜。”
“那就行那就行,為父可不想再睡地板了。”
蘇雄安樂滋滋地將髮釵往袖口一塞,便加快腳步去追付清荷。
蕭麥穗走在後面一些。
將蘇雄安和蘇漫漫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聽進了耳朵裡。
她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抬眸望向跑到前面哄媳婦兒的蘇雄安。
蘇家人,真的跟她認知裡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在蘇家,所有男人都沒妾室通房,且男人都頗為尊重妻子。
家中也多是妻子當家做主。
所以……蘇淮策給她的一切,都是發自真心的。
她垂頭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
眸色微閃。
一時間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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