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讚成你回鄉去的。你的族人靠不住,你的身體又是這樣。即便你回去了,隻怕也護不住這些錢財。
不若就在京城附近,看看是買了田地出租也好,或者乾脆到城東盤個小院子,做點什麼小生意都行,有我看著,怎麼樣都有個活路。
最好是把明沐送去學堂讀書,先不管能不能考科舉,起碼能識字不至於做個睜眼瞎!”
關大成拿著錢,偌大個漢子哭得像個孩子。自從斷了一條腿後,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實在太憋屈也太苦了。
他日日掙紮著,數次想一死了之,可看到年幼的兒子,終究沒捨得放下。
今天,他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小戰神。她就像黑暗裡的那束明光,終於將他灰暗的前路照亮。
他,熬到頭了。
下午下衙後,蔣文淵偕陸氏親自來看過,告訴父子倆安心的住在這裡,不要想太多,安慰了他們一番。
關家父子又是好一陣感動。蔣家,都是好人呐!
吃完晚飯,大家沿著石板小徑,走動消食。
暮色中,蔣禹清問她父親:“爹爹,你知道咱家城外莊子旁邊的那片荒山是誰的嗎?”
蔣文淵搖了搖頭:“爹爹不知,不過可以幫你問問。乖寶是有什麼想法嗎?”
蔣禹清道:“有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那片荒山買下來,建一個大農莊,養些豬牛羊、或者雞什麼的。”
“養豬、羊?”蔣文淵詫異了:“乖寶怎麼突然想起來養豬。
養豬投入的人力物力多,還賺不了幾個錢,假如不幸遇上瘟病還會賠個血本無歸。
就算是種果園,至少也得兩三年才有產出。”
蔣禹清道:“我知道的。我隻是想招那些殘疾的退役老兵來乾活。大夏像關大成這樣的殘疾老兵肯定不在少數。
他們身體殘缺,一身病痛,乾不了重活。被家裡人看不起,到了外頭也處處受人歧視,生活困苦。”
說到這,她哽嚥了:“爹爹,我想不明白,他們明明是這個國家的英雄,為什麼受傷後卻要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對待。”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道:“所以,我想建農莊,或者是别的什麼工坊,建很多很多。
隻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我這裡上工。這樣起碼他們能有份活兒乾,有飯吃,有尊嚴的活下去!”
看著女兒無比認真的眼睛,蔣文淵突然覺得,他的女兒就是這世間最純淨的那塊瑰寶。
良久,他才摸了摸女兒柔軟的發頂,艱難道:“可是,乖寶,這條路太難了。”
蔣禹清堅定道:“我知道很難。可總得有人去做!
爹爹,他們已經為這個國家的百姓流了足夠多的血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流完血又流淚。
我一點點的來,總會越做越多的。再難也不會有他們難。”
蔣文淵仰頭,努力散去眼裡的水霧,低頭對女兒道:“好,爹爹幫你!”
“小妹,我們也幫你!”不知何時,蔣禹江和蔣禹川也站在了她的身後。
蔣禹清瞬間笑了,比園子裡開得最美的那朵花還要燦爛。
次日,剛開衙。大理寺前的鳴冤鼓就響了。
眾人一打聽,好傢夥,竟然是錢洪濤的正室夫人周氏,一紙訴狀將錢大人告上了大理寺。
告他寵妾滅妻、以庶充嫡,縱容其母與妾室謀奪正室嫁妝等,數條罪狀,簡直駭人聽聞。
並請求大理寺判其和離,儘數歸還其嫁妝!”
這瓜的大的,京城的百姓們就差搬個板凳裝兜瓜子,坐錢家門口等結果了。
與此同時,參奏錢洪濤的摺子也如雪片一般的飛到了皇帝的禦案上。
夏景帝一看這些摺子就皺了眉頭:“這個錢洪濤是乾什麼吃的,連自家的後院都管不好。
讓個小妾騎到正妻頭上,他是腦袋讓驢踢了不成!難怪他夫人要和離,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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