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這個可以有!
這位可是最擅種地的,肅州無主的荒地多得是,就賜他一萬畝,隨便他種去。還能為肅州的糧食增長多作貢獻,豈不兩全其美。
皇帝打定主意,就叫人擬了聖旨,蓋了大印送往肅州去了。
肅州。
今冬的雪,下得格外的勤。平均幾天就有一場。雖遠不到暴雪的程度,但積累起來的積雪厚度,也足夠叫人心驚膽顫的。
軍醫們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說如果雪下得的太厚,匈奴草原上的牛羊凍死太多,韃子少了吃喝,就會大舉犯境。介時,又會是一場血戰。
蔣禹清前世隻在史書上看到過這樣的事情,這會兒親耳聽到,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冷冰器代的戰爭,遠比熱兵器時代還要殘酷。兩軍對壘,全靠血肉之軀以命相搏,戰場也是絞肉機。
蔣禹清覺得,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生而什麼都不做。她是大夏人,她得為大夏的將士們為這片她熱愛的土地做點什麼。
打仗,打的是不僅是兵員素質,更多的是後勤。兵器、糧草、藥品,無論哪一項,都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因素。
她小人力微,無法在前兩樣上給予支援,唯後一樣,她要多少有多少。
甚至必要的時刻,她能隨時把和安醫院變成一所戰地醫院。
未雨綢繆。她立即同邱神醫和師兄說了韃子可能會犯境之事,也說了自己的打算。
邱神醫和陸邑在思考片刻之後,都讚同她的做法。
邱神醫道:“無國又哪來的家。如若被匈奴韃子攻進來,咱們都都沒好日子過。扁鵲穀願助一臂之力。”
蔣禹清原意隻是同師父師兄們說說她打打算而已,並沒想到竟然得了師父這樣的承諾。
要知道邱神醫可是扁鵲穀主,一方勢力之首。他的話一出,就代表著全天下的優質醫者都會站到邊關將士們的身後。
糰子感動的抱著師傅:“我代邊關的將士們謝謝你,師父你真好。”
邱神醫摸摸她的小腦袋:“傻孩子,謝什麼!别忘了,師父也是大夏人。為自己的國家和同胞百姓做點事,不是應該的嗎?”
“嗯嗯。”糰子點頭,破涕為笑。
回府後,蔣禹清又把從軍醫那裡聽來的訊息告訴了蔣文淵,並且說了自己和師父師兄的打算。
蔣文淵也是面露凝重,道:“未雨綢繆,乖寶,你做的對。”蔣禹清又問:“爹爹,工部來的那些木匠叔叔們還在嗎?”
蔣文淵道:“還在。如今秋收已過,他們都沒什麼事。乖寶,你是想要做什麼嗎?”
蔣禹清道:“是的,我想做一些簡易的可隨時收放的行軍床,還有一些簡易棺材。”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很小聲,也很沉重。
蔣文淵蹲下身,將女兒攬進懷裡,摸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歎道:“乖寶,有時候爹爹在想,你要是個普通的孩子就好了。
這樣,就不用揹負太多,隻需要快快樂樂的在爹孃身邊長大就好......”
讓木匠們做行軍床沒問題,可讓他們打棺材這事兒就有些膈應人了。
在世人眼裡,打棺材那是最沒出息的木匠才會乾的活,能混上國家編製的,哪個身上沒手絕活兒。
為免工匠們誤會,蔣文淵便親自去工匠們的住的院子,同他們密談了整整一個時辰。
出來的時候,工匠們個個眼眶紅紅的道:“大人和縣主隻管將材料送來,其餘全都交給我們。
我們這些人别的本事沒有,做點小東西還是可以的。”
至於買木材的錢,蔣禹清又是自掏腰包。那些從礦洞裡得來的钜額黃金,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至於蔣禹清為什麼要做棺材這樣的晦氣的東西。
那是因為,她從軍醫們的嘴裡得知,由於路途遙遠,軍費有限,犧牲將士們的遺體往往無法運回家鄉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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