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著笑道:“小傢夥,你家大人呢。這五隻雞的重量可不輕,你拿得動嗎?”
蔣禹清笑眯眯道:“沒問題的,您隻管賣給我就好。”
“好嘞!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剁雞!”
夥計剁好雞,用荷葉和油紙包了捆紮好,怕她不好拿,還特意找出個輕巧的籃子裝進去,探出身子來遞給蔣禹清。
蔣禹清踮著腳,伸手去接,不想那籃子竟在半空中被人給截了去。
那人拋下塊銀子拿了東西就走,竟是眼神都沒給一個。夥計急了,大喊道:“哎,那位大哥,這雞是這位小姑孃的,您不能搶啊。”
那人回過身,眼神格外凶狠:“搶?給了銀子的算是搶?你他娘眼瞎!”
“哎,這位爺,您怎麼說話的這是?”夥計不爽了,停了手中的活就要跟他理論。
蔣禹清仔細打量了搶雞的這人一眼。
他的塊頭奇大,滿臉橫肉,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他遒勁的肌肉,像頭長滿了毛的棕熊。
說話也嗡聲嗡氣的,口音頗為奇怪,就像是……外國人說中國話一樣,說不出的彆扭。
左邊的腰帶上别了把鑲嵌了華麗寶石的彎刀。
大塊頭將兩臂的袖子擼到胳膊上,缽大拳頭拍得胸脯咚咚作響,挑釁道:“老子就這麼說話,怎麼,你想打我!來呀!弱雞崽兒!”
蔣禹清敏銳的發現,他擼起的胳膊上露出半個狼頭紋身,耳朵還穿了耳孔。
她漂亮的大眼睛頓時眯了眯。特麼的,這分明就是匈奴人!喬裝改扮的出現在大夏京城,想乾嘛?
她後退幾步同拉著玉珠耳語幾句,玉珠點了點頭,飛快的跑走了。
“毛熊”這話可以說是極為侮辱人。不僅惹怒了夥計,也惹怒了排隊的人。
大家紛紛譴責毛熊:“你這人怎麼這麼橫,太過份了吧。”
“就是,搶東西還有理了!”
“這麼大塊頭,欺負弱小,簡直不要臉。”
毛熊被這多人指責,臉色一沉,“唰”地抽出腰間雪亮的彎刀,“狠狠一刀砍在燒雞鋪的打開門葉上,隻聽嘩啦一聲,那門頁竟被砍去一半兒。
大夥兒頓時被嚇呆了,誰也沒想到這不講理的大塊頭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毛熊輕蔑看了眼被他嚇住的人群,面露鄙夷。一群軟弱的大夏兩腳羊。隨後得意的輕哼一聲,收回刀轉頭就走。
冷不防腳下狠狠的一絆,狗熊一樣笨重的身體頓時如投石機發射的石頭塊一樣狠狠地摔了出去,面朝下重重來了個惡狗撲屎。
粗短的下巴磕在青石地面上,那聲兒脆的,聽著都覺得疼。
手裡的籃子也摔出去好遠,兩個油紙包從籃子裡咕嚕嚕滾了出來,好險沒弄臟。
蔣禹清“噠噠噠”地跑過去,歡快地撿起油紙包裝回籃子。大傢夥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覺得這孩子是真大膽。
然而,這還算不完。接下來的事情,大傢夥兒更是驚掉了下巴。
隻見這小姑娘提著籃子,走到毛熊身邊,伸手從他腰間拽下一個錢袋。又噠噠噠的跑回燒雞鋪,踮著腳把錢袋交給裡頭的夥計。
十分認真道“他砍壞了你家的門,得賠銀子,收好啦!”
夥計整個人都是懵的,結結巴巴道:“小、姑娘,你快跑吧,他,他好像要起來了。”
說著,提著剁雞用的油亮亮的刀從店裡快跑出來,戰戰兢兢的把蔣禹清護在身後。
蔣禹清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此時,玉磬和閆嬤嬤也回過神來了,紛紛衝上前來,想要保護她。
蔣禹清擺了擺手,眸中閃過一絲寒光,笑似非笑道:“不必擔心,他起不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那大塊兒竟然頭一歪,暈了過去。
大夫麼,神不知,鬼不覺,弄暈個把個人什麼的,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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