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

可是代表著程時秋的那一顆沉歡珠卻突兀地燙了一下。

情紋好像又漫開了些許。

她好心情地蹭了蹭他的脖頸，這種力量在筋脈骨血中流竄的感覺真好。

程時秋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愉悅，但是對於小姑孃的依賴他還是很受用的。

手臂不自覺收攏了許多，掌心之下是她軟若無骨的一截小細腰。

心口莫名就生出一股滿足感來，同時也湧出更多的盼望。

那種希冀的心情，他根本無法控製。

“上大學我們一起住在外面好不好？”

“你也考帝都麼？”程時秋不是要出國深造麼？

國外最頂級的那幾所音樂學院可比國內的更適合他。“嗯，不想跟你異地戀，你不是喜歡小動物，又嫌它們麻煩嗎，我來養，你喜歡山茶，我們陽台上就種山茶，我下課早就去你學校接你，你下課早也可以過來找我，對了，再給你裝一個零食間，到時候你想在超市買多少我們都放得下。”少年一隻手輕輕順理著她耳畔的長髮，動作溫柔極了。

如果沒有跟她談戀愛，程時秋百分百是會出國的。

畢竟，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音樂，所以，外出學習就是一條必經之路。

但是，同她在一起之後......

程時秋是真的想跟她有以後。

可自己一旦出國，那空缺的幾年，變化因素太多。

他不是不相信兩個人的感情，他隻是不敢賭罷了。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考茱莉亞音樂學院麼？”

她輕輕擰了一下眉頭。

儘歡談戀愛歸談戀愛，腦子還是清醒的，程時秋在為這個茱莉亞音樂學院準備材料，在學生之間並不是一個秘密。

她的確喜歡談戀愛時的絕對熱烈，但是沒必要完全燃燒自己來遷就别人，包容和退讓都應該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適量。

“不去了，國內的學校不一定比外面差。”

但是聽到程時秋這麼回答的儘歡卻沒有露出欣喜開心的表情來。

“秋秋，前途是你自己的，不要為了任何人去變動你的未來規劃和夢想，不值得也沒必要。”

她這話說的懇切。

“我隻是把你加入到了我的規劃裡。”

他有些固執地強調道。

小姑娘皺著眉頭坐到了一邊，半晌以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抬頭時，眸子裡漾著的全是認真：“比起為了愛情放棄更好的機會的程時秋，我更喜歡將來或許會光芒萬丈的你呀，國內的學校雖然不一定比外面差，但是茱莉亞音樂學院是你一直在堅持的夢想的起點，一個成熟的男孩子不該輕易變動自己的夢想，秋秋，愛和喜歡都應該讓人變得越來越好，你懂我是什麼意思嘛？”

“喜歡你的人太多了，我怕。”

程時秋話還沒有講完，她便笑著打斷了，眼睛彎的跟小月牙似的，漂亮極了：“你跟在我身邊，喜歡我的人就會少嗎？”

這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不要任性哦。”

她笑盈盈地湊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吧唧”一聲～親的還挺響！

程時秋眼裡的情緒複雜，說不上來是被說服了還是沒被說服，他沉默片刻後，隻安靜地問了一句。

“我如果走了，你會跟我分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