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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話語,擲地有聲。
再加上渣男英俊的面孔,讓一旁的梅朵公主眼裡隻冒小星星。
瓊保邦色直接啞火。
可他不甘心,咬了咬說道:
“不對!你們那邊文人,從根子上便是嬌弱不堪,因為那個人人推崇的孔子,便是一個文弱書生。”
“文弱書生?哈哈哈哈……”
李恪聞言,仰頭大笑:“孔子他老人家身高九尺六寸,精通射禦,箭法十分了得,經常駕戰車周遊列國。”
“不僅如此,他還能徒手舉起城門,力大無窮!”
“當初厄於陳蔡之時,他斷糧七日,卻依然能夠絃歌不絕……”
“這樣一位猛人,你和我說他是文弱書生?”
“瓊保副相,看來,你真要好好讀一讀書了,免得以後說出這樣的言論,白白讓人笑話。”
“這,這……”
瓊保邦色頓時語塞,慌不擇的大聲道:“你們的臣子連上朝都要乘轎子,這又怎麼說!”
“乘轎?嗬嗬!如果連上朝都要乘轎,這樣的王朝,註定會被欺負的連渣都不剩。”
李恪微微揚起下巴,神色驕傲:
“我大唐武德充沛,莫說是男人,便是女子出門,皆都騎馬而行……轎子這種東西,也隻有年邁的老臣才會使用,但凡走的動的,都不會用轎子自降身份。”
說著,李恪目光落在老瓊保身上,嘴角勾起:
“倒是副相您……”
“口口聲聲看不起我唐人,可你呢?”
“我武力遠勝於你,文道更是甩了你幾條街,你有什麼資格當眾質疑我?”
瓊保邦色老臉一紅:“我——”
“你快閉嘴吧。”
李恪毫不猶豫的打斷他:“不是我故意羞辱你,你吐蕃現在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卻質疑擁有千年文化的大唐,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此言一出。
周圍的吐蕃權貴全都變了臉色。
李恪的話,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在這個世界上,文明,便是底蘊!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任你逞強蠻橫,說到底,都是打腫臉充胖子。
因為缺什麼,就會顯擺什麼。
或者說,用其他方面去找存在感,譬如金錢,譬如武力……瓊保邦色一直出言挑釁,鬆讚乾布卻並未阻攔,顯然也存了這個心思,要給李恪一個下馬威。
那好,你不給我面子,我就讓你們全都沒面子!
這就是李恪的道。
……
與此同時。
鬆讚乾布衣袖中的拳頭死死握緊,神色肅然。
即便是強悍如斯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吐蕃,實力還遠遠不如大唐。
而且說起文字更是他心中的痛。
如今的吐蕃,隻有簡單的大瑪爾文和小瑪爾文。
且這種文體隻是口口相傳,並未大規模的普及應用……最重要的是,瑪爾文不是吐蕃創造的。
因為來自山南的土著小邦,根本沒有產生文字的條件。
創造這一輝煌的,正是這片土地上最古老、最正統的象雄文明!
可即便是瑪爾文,也是苯教祭祀專屬,其他人根本沒有接觸的權利。
可問題是……
鬆讚乾布一直在致力於,消除象雄文明對這片土地的影響,怎會承認象雄文字?
於是,早在七年前,他便派出了七賢臣之一,吞彌·桑布紮,遠赴天竺,鑽研佛法和梵文。
據可靠訊息,這位才子已經學成完畢,即將踏上歸來的旅途。
吉雪沃塘之北的娘熱溝口,早早的便修蓋了九層之高的帕邦喀宮。
屆時,賢臣將進入其中。
在象雄文字的基礎上,加上梵文,創造屬於吐蕃自己的文字。
“可歸根到底,那一天還沒有來到,反觀中土大唐,早就開始用文字來賦詩作詞了……”
每每想到此,鬆讚乾布就有種巨大的挫敗感。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放棄,因為他是千年以來高原上最強大的君主。
“唯有迎頭直上,才能追趕乃至超越唐國,將那片富饒的土吞併!”
鬆讚乾布暗下決心。
臉上神色漸漸舒緩,拍了拍手掌,打破了寧靜:
“妹夫遠道而來,本王還沒有好好歡迎你這樣,我這便叫來手下舞姬,為你跳舞助興。”
話音落下。
立刻有侍從在門外招呼一聲。
很快,十幾名吐蕃少女,身著五彩斑斕的衣服走了進來。
站到大殿中央,她們羞答答的朝李恪彎腰行禮,用生硬的中原話說道:
“尊敬的吳王殿下,奴婢們為您獻上最美妙的舞蹈,希望您心情舒暢。”
然而,李恪隻是瞥了她們一眼。
轉身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輕飄飄的說道:
“抱歉,我不喜赭面。”
此話一出。
眾人紛紛臉色一沉。
尤其是苯教上師,更是重重的頓了下權杖,張嘴便要嗬斥。
誰知這時,鬆讚乾布卻搶先笑著開口:
“那好,既然妹夫不喜歡,我便傳令下去,在吐蕃域內禁止赭面,你看如何?”
嘶……
吐蕃權貴們紛紛又驚又怒。
他們不明白,睿智強大的讚普,為何如此縱容唐朝皇子!
可就在這時,李恪卻搖了搖頭,放下酒杯說道:
“讚普誤會了。”
“我隻是說,不喜歡這樣的赭面,可並未否認貴國古老的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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