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知道長久壓在蘇良錦心裡的那塊大石已經蕩然無存了,因而,她心口的大石頭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柳南芸知道以後她再也不用也不必小心翼翼了,她有些酸楚,可更多的卻是高興。
“好的姐姐,等你再好些的時候,咱們一起出去盪鞦韆,”柳南芸含笑道,“正應了姐姐教我的第一首蘇詞,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蘇良錦接著她繼續往下輕聲吟道:“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當時教你的時候,你還問我什麼叫柳綿什麼又叫青杏呢。”
“嘿嘿,姐姐你都還記得呢,那時候我這個迦南人初來大夏,還真是不知道柳綿青杏是個什麼東西,”想著舊時場景,柳南芸忍不住笑彎了雙眼,頓了頓,她湊到蘇良錦臉頰親了一口,一邊小聲道,“姐姐,就該記著這些。”
就該記著她,記著她們的所有美好的回憶,而不是那個男人,即便是恨也不行。
柳南芸不是不吃醋,隻是從前再怎麼吃醋也得忍著壓著,蘇良錦的身子不好,她自然不能更給蘇良錦增添壓力,她一直都表現得溫柔大度的,可是到了現在,連蘇良錦都說自己已經放下了,柳南芸就膽子大了,也開始能明戳戳地吃味兒撒嬌了。
蘇良錦笑著伸手把柳南芸環住,也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口:“行,就聽阿綺的。”
柳南芸心花怒放,一向冷冰冰的眸子這時候都滿是歡喜,她跟蘇良錦窩在軟塌上,一道吹著暖融融的春風,柳南芸想著剛才的事兒,又繼續往下說:“姐姐,那待晟哥兒一家來西槐别院的時候,可要準備酒菜跟他們接風洗塵?”
從前穆昇也來過西槐别院,每次回京述職的時候,總要過來給蘇良錦請安,隻是别說是留下來吃飯了,連蘇良錦的面兒都不可能見到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了呀。
蘇良錦想了想,然後道:“先問問敏兒那邊的意思。”
蘇良錦不清楚如今敬府可否已經跟穆昇達成了一致,穆葭也沒有傳話過來,而接風洗塵自然是少不了敬府一家的,這時候貿然讓兩家聚到一起,怕是不合適。
柳南芸明白蘇良錦的顧慮,想了想,然後道:“那就先等等吧,這一次扶欞回穆府老宅,敏姐兒一家也要跟著過去的,正好是說事兒的好時機,再說了,大小姐不是也在的嗎?大小姐應該很快就能傳訊息過來了。”
蘇良錦也點了點頭,雖然穆葭年紀小,但是做起事兒來,蘇良錦卻最是放心不過的了,那就不是一個會讓人操心的孩子。
提到敬府的事兒,柳南芸的心情免不了又開始沉重了起來,如果事情按照蘇鶴帆、蘇良錦還有穆葭所料想的方向發展的話,那麼蘇府、敬府、穆府必然是要選擇一條新道兒,一方新的勢力的,而一想到這裡,柳南芸就會忍不住想起來穆葭拎過來的那一匣子宮廷糕點,還有羅植送過來的那一盒子雪蓮……
羅植背後的大人物,到底是個什麼背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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