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正好嗎?藉著穆家人的手,輕而易舉地碾死了佟家,不僅離間了穆府跟佟府,而且還能加速分化四皇子的勢力,順帶還能抑製東宮勢力擴張,而這一切又能達到父皇集權的最終目的,”封予山譏誚一笑,“父皇的手段一貫如此。”
鄒令忍不住一聲歎息:“萬歲爺醉心權術,連帶著諸位皇子也紛紛效仿,相互傾軋內鬥……實乃禍國之根本。”
封予山看著杯中鏡面一般的茶水,手指稍微動了動,水面就漾出一圈圈的漣漪來,他看著那一圈圈的漣漪,有些出神,半晌,將茶杯放到了桌上,然後緩聲道:“人非聖賢,更何況手掌大權,一個不留心,就會行差就錯、萬劫不複,都道是治大國如烹小鮮,其實治大國更如立危崖,得時時刻刻有忠耿之臣在身後拉著你托著你,才會站得穩立得住。”
鄒令小聲問道:“那主子覺得穆昇可是……忠耿之臣?”
封予山瞥了他一眼,帶著十足十的嫌惡,沒搭理,繼續喝著杯中茶。
鄒令忙賠笑道:“屬下失言,穆大人自然既是忠耿之臣,而且更是跟主子是一家人,自是一門兒心思要向著主子的。”
這話封予山聽得十分順耳,當下牽了牽唇,又看向了一直候在一旁的周樹:“去年入賬似是比前年多了一倍不止?”
“是,比前年多了近兩倍,”周樹忙不迭點頭道,“三年前,千山在蘇城和杭城一共買下的十二座茶山,今年開始盈利了,還有中原,前年千山入手的八個莊子、攏共一百二十頃的良田,去年秋收開始盈利,還有去年在江南開的錢莊如今也在盈利,照目前的情況看,隻要今年風調雨順沒什麼大的災禍,明年王府的進賬還會翻倍。”
周樹口中的千山,叫周千山,是周樹的侄子,周樹這輩子無兒無女,就隻有周千山這麼一個侄子,是當著兒子看的,那周千山在理財方面頗有天賦,這些年一直由周千山在外奔走,專門負責打理王府的產業,自然這些產業都不可能在安郡王府的名下。
“實在是難為千山了,他這樣的財神爺在别人那裡必然是要被供起來的,到我這裡,卻是要一年到頭奔走在外。”封予山笑著打趣道。
周樹忙笑道:“主子切莫誇那小子,若是被那小子知道了,怕是尾巴要翹到天上去!”
“不怕他知道,他有尾巴翹到天上的資本,”封予山笑著道,一邊又吩咐周樹,“周叔,你吩咐千山,讓他得空給鄒令、卓楊,還有他自己,分别在江南置辦個莊子,花費不得低於千兩銀子,另在京師也要給他們三人分别置辦一套宅院,也是這個標準,置辦宅院的事兒交給康如鬆去辦。”
安郡王府的錢袋子一直由周千山與康如鬆共同打理,周千山負責外頭、大頭,康如鬆負責裡頭、細頭,京師裡的部分這些年來都是康如鬆在打理。
周樹還沒說話,鄒令忙道:“主子,不行啊!哪兒用得著那麼多銀子,再說了,練兵最是費錢……”
鄒令真是被驚到了,雖然他已經知道封予山要給他們置辦產業的事兒,他以為最多就是一二百兩銀子的事兒,哪裡到封予山出手就是兩千兩,實在太出乎意料。
“不差這點兒錢,”封予山直接截斷了鄒令的話,一邊對一臉欲言又止的周樹道,“就按我的意思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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