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屬下先告退了。”當下週樹躬身退下。
鄒令卻還愁的厲害:“主子,這一下子就六千兩銀子呢,夠置辦多少兵器鎧甲?又夠買多少糧草……”
鄒令不是抱怨封予山浪費,而是實在窮怕了,心疼銀子。
不光是他,封予山其實也窮怕了。
他這樣的天潢貴胄又怎麼可能受過窮呢?十五歲以前,的確沒有過,可是自從十五歲那年去了南疆前線,他對窮有了切身之感。
因為窮,鎧甲不足,多少士兵是穿著單衣上戰場、然後再沒回來?
因為窮,他們的糧草多是陳糧,陳糧都算是好的了,發黴變質更是常有的事。
因為窮,他們藥材奇缺,西南那樣的濕熱地方,受傷但凡來不及處理,丁點兒的傷口都能奪人性命,而多少戰士不是戰死沙場,而是死於藥材的耽擱?
……
這些都是因為窮,可又不是因為窮。
戰士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京師又有多少權貴在紙醉金迷?又有多少蛀蟲在貪食軍餉?
大夏從來都不窮,隻是銀子永遠都不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十八歲的封予山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這種局面,那麼就隻能用最笨的法子,隻能悶著頭儘可能地多賺銀子,儘可能地將這些銀子用到那些最迫切需要的地方。
從最開始的兩萬兩,到現在的六十萬兩,八年時間匆匆而過,安郡王府的日子一如當年,靠著每年朝廷下發的五千兩俸祿支撐,可是西南的駐軍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這種變化是悄悄的。
鄒令還在那邊心疼銀子,封予山卻想到了旁的事兒,當下放下茶杯,起身去了書案後,展開信箋,一陣筆走龍蛇,頭也不抬地對鄒令道:“等下六百裡加急,命人火速將此信送往雲南。”
“是,屬下遵命,”鄒令忙得躬身道,一邊取了個信封過去,打量著封予山寫的內容,鄒令一怔,“主子,您讓常將軍打聽當年那位入大夏和親的迦南公主的底細?這可都是小三十年前的事兒了。”
迦南與雲南接壤,要想打聽迦南公主的底細並非難事,可如果是二十七……不,二十八年前的迦南公主的話,那就得下足功夫了。
封予山也是想著常建成要來京師,這才冷不丁地記起了那位嫁到大夏的迦南公主,從前他對這位迦南公主一無所知,也並不好奇,可是眼下,不止他,還有穆葭都對那位神秘的“柳南芸”,還有迦南公主,十分感興趣。
封予山一邊將毛筆放回筆架,一邊對鄒令道:“今天就發出去,不得有誤。”
“是!屬下遵命!”鄒令聞言,忙得應聲,一時間將六千兩的銀子拋在了腦後,趕緊封好了信封,然後匆匆退了出去。
大早上忙活到現在,封予山這才有空想起心上人來,瞧著窗台上的紅梅都枯萎了,封予山心裡便就不大高興了,一邊想著早知道昨兒晚上該求著穆葭再給自己剪一束紅梅,一邊又蠢蠢欲動著,要不要現在就趕過去、藉著討要梅花的再跟穆葭膩乎一會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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