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施慕兒便緩緩睜開眼睛,盯著頭頂的白牆發呆。
剛剛她聽到了那個電話,是林娜打來的。
雖然文斯年的語氣不太好,可是看樣子他們之間一刀是斬不斷的。
也許人在病著的時候,情緒和心靈總會更脆弱一些。
施慕兒歎了口氣,都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沁出了淚。
在醫院又住了一天,檢查過後身體並無大礙,醫生通知施慕兒可以出院,施慕兒才再次見到了文斯年。
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來,是和林娜一起來的。
林娜倒不認生,帶了一捧鮮花給她,笑道:“慕兒,你好,我是林娜,聽奶奶常常提起你,我早就見你一面了。隻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
林娜氣質溫婉,嬌柔如水,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清澈和純真,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嗬護她。
這樣的女人隻要開口,沒有男人能拒絕她的請求吧。
施慕兒望著那束花,又望著林娜,隻是淡淡笑了笑。
文斯年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銀色的打火機。
“人也看過了,你走吧。”
語氣毫無溫度,甚至有些不禮貌。
林娜抿了一下唇,委屈地看著文斯年,嬌滴滴道:“奶奶聽到慕兒出事了,病情都加重了,我今天過來是代表奶奶來慰問的,同時,我替慕兒抱不平,好端端的一個人遭遇這種事……”
薑雅寒對施慕兒的事情在文家已經人儘皆知了。
“夠了。”文斯年毫不留情面地打斷,低垂的睫毛下是如墨一般黑的眸光,“我還有事要跟施慕兒談,你在這裡不方便,回去吧。”
林娜臉色瞬間白了,眼眶紅了一瞬,“斯年,你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嗎?”
施慕兒的雙手緊緊捏著床單,面上卻是雲淡風輕。
心裡的那根弦緊繃起來,她想知道文斯年的回答。
文斯年的眉宇皺緊,語氣依舊是無波無瀾,“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他沒有正面回答林娜的問題,施慕兒心裡有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
林娜的臉色更白了,嘴唇一抿,不甘心的出門了。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文斯年沉默片刻,才開腔道:“薑雅寒今次的確是喪心病狂,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多少錢都可以。”
施慕兒倏然抬眼看向他:“您這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别鬨大了,更不能報警。”
施慕兒全身都在發抖:“文斯年……你讓我,就這樣算了?”
她氣急了,第一次喊了他的全名。
文斯年眉心跳了跳,眉眼冷了幾分,說:“你以為你報警,或者起訴,薑雅寒就會去坐牢?即便我不出手,父親不管花多少錢多大力氣,都會把事情壓下去的,怎麼說薑雅寒都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文家不能傳出這樣的醜聞。到時候,你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施慕兒情緒太激動,劇烈的咳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臉頰染了紅色,眼眶也一併紅透了。
“你們蛇鼠一窩,坑壑一氣!”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然後與文斯年對視,一個憤恨,一個冷靜。
她真是腦子進水,她怎麼會奢望文斯年對她有一絲真情。
她更是唾棄自己,唾棄對文斯年生出期盼的自己。-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