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聲,大門被人撞開,房間裡瞬間衝進了好幾個人。
“你們,你們是誰啊?”
黑市醫生話音剛落,一把漆黑冰冷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眉心。
文斯年雙眼深邃如黑洞,能吞噬一切生命的光輝,彷彿斷人生死的閻王,生與死皆在他一念之間。
“不想死的話,就别掙紮。”
文斯年說著,指尖撥弄了一下扳機。
那兩個黑市醫生哪裡還敢動,立刻扔下手中的手術刀,束手就擒。
而施慕兒已經失去了意識,如玩偶般毫無聲息地躺在冷硬的鐵床上,手腕腳踝上都血跡斑斑。
文斯年的瞳孔驟縮,隻覺得他腦中哄了一聲,喘氣不過來。
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雙手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臉。
她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的睫毛完全蓋下來了,那睫毛已經被水霧所濕透,雙頰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文斯年連忙輕喚了她好幾聲,她卻無甚反應。
心臟好似驟然緊縮了,尖銳的疼了一下。
他示意了一下,立馬有人上前幫忙介紹施慕兒身上的麻繩。
文斯年將人抱在抱在懷裡,大踏步的往外走,鼻尖倏地有些酸。
她太瘦太輕了,宛如一尊瓷娃娃,稍稍用力就能捏碎。
施慕兒迷迷糊糊間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薑雅寒瘋狂的扭曲的面容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緊跟著,她就看到自己穿腸破肚,一塊暗紅色,冒著熱氣的塊狀東西從她身體了掏了出來。
“不要!不要啊——!”
她喉嚨間發出尖利的喊叫。
心臟驟然一頓,她無法呼吸,陡然睜眼,她似乎產生了幻覺,不然文斯年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還難受嗎?”
是他的聲音,仍舊是清越的聲線,她卻聽到了她之前從來聽到過的語氣。
溫柔與關切。
她大口喘著氣,胸口微微起伏,還沒從剛才的噩夢中緩過勁兒來。
“我在哪裡,我是不是已經被……”
她哽嚥了,睜大眼看著他,眼淚一顆一顆的從她眼眶裡往外湧。
“你在醫院。你一點兒事都沒有,放心。”
他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可這眼淚卻怎麼都擦不完。
“要喝水嗎?”
文斯年輕聲詢問。
她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點了點頭,唇邊抵過來一杯水,她想低頭喝,也許是麻醉還沒有過,整個人暈昏呼呼,渾身泛力得緊,嘗試了幾次都碰不到杯口。
一片微涼的嘴唇附上了她的唇,接著溫水被渡進了嘴裡。
男人的俊顏近在咫尺,施慕兒瞬間瞪大了淚眼,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他從來沒有這麼貼心地照顧過她,她隻覺得臉頰的溫度節節攀升,逃避似的重新閉上了眼睛。
文斯年喂完水,聽見她虛弱地說:“你能陪我一會兒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那雙淚水浸濕的眸,就這麼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他。
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那時救她出來時的焦灼與慍怒。
心中的那根弦一直在彈跳著。
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有些迷茫。
文斯年隻得坐了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睡吧,等你睡著我再走。”
施慕兒似乎安心了許多,漸漸睡的安穩。
他卻一直守著她,直到天邊出現魚肚白,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抬手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看到是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林娜打來的,眉心便是一皺。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語氣很是冷硬。
“斯年,奶奶情況不太好,昨晚昏迷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昨晚打電話給你,你一直不接,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上次裝暈的事,我還沒跟你算,你騙得了奶奶,騙不了我。”
“我怎麼敢拿奶奶的事開玩笑。你回來一趟吧。”
文斯年掛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走到床邊幫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劉海,轉身離開了病房。-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