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手機做什麼？”顧漣警惕。

陸澤琛：“我錄下來。”

你確定你真的醉了嗎？

顧漣作勢要去搶手機，陸澤琛靈活避開，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鬆開了她的手，調試手機。

顧漣湊過去，看到他在螢幕上戳了半天，螢幕還是黑的。

意識流？

陸澤琛認真地操作著，似乎是調試好了，然後拿著還黑屏的手機對準了顧漣。

“你再說一遍。”

顧漣有恃無恐，嗬嗬兩聲，放飛自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快要瘋了！”

陸澤琛聽著，似乎是太高興了，直接樂出聲了。

他“拍攝”結束，鄭重地在螢幕上戳了兩下，“保、存！”

顧漣心裡叫了一句大聰明，臉上抑製不住的嫌棄。

陸澤琛把手機收好，心滿意足了。

“能睡了？”顧漣問。

他忽然又皺眉，想了一下，似乎是還有什麼沒做。

顧漣看著他起身，不知道去裡間做什麼，等他再出來，手上多了條領繩。

她愣了一下，想起那回在漣城，她就是用這東西折騰他的。

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做什麼！”她防備地往後退。

陸澤琛坐回她身邊，將她的手強行拉過來，雙手交握，十指相扣，單手將他們的手腕用領繩綁在了一起。

顧漣眨眨眼。

她想多了？

陸澤琛綁好了，滿意地舒了口氣，靠在沙發上，“這樣就好了。”

顧漣懂了，他是怕她睡著了跑掉。

一時間，心中情緒複雜，甜苦摻半。

她想，如果他能早一點這麼對她，她什麼都願意為他做。

都說她傲，說她狠，得不到便毀掉，婚禮上要他的命。

可她自己知道，在陸澤琛面前，她也曾卑微到犯賤。

從津市到帝都，她愛他的那一路，就好像經過了一個拋物線，逐漸增加，卻又在最愛的時候逐漸清醒。隻有她知道，那個過程有多痛苦。

耳邊是他均勻的呼吸聲，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領繩，歎了口氣，小心地伸手去解開。

手還被他握著，她一點點地抽出來廢了不少時間，稍微力道大一點，他就有醒過來的跡象。

折騰半天，總算脫身。

她去房間拿了毛毯給他蓋上，自己回去洗了澡，去隔壁看了年年，順便跟李姐道謝，謝她今天理智地護住年年。

等再回到房間，陸澤琛已經自己倒在了沙發上，眉心緊蹙，似乎很不舒服。

顧漣又去擰了毛巾，替他擦了臉和脖子，本來還想給他擦擦身子，想了下還是算了，免得弄醒他。

給他脫了鞋，把他整個人搬到沙發上。

她彎著腰，俯身給他擦脖子的間隙，鼻息間都是濃重的酒氣。

醉鬼，明早看你怎麼收場。

她估計他記不得，但要是遇到林易歡，肯定得提醒他。

彼此靠近，她在他上方，一字一頓，“大、傻、子。”

陸澤琛聞聲，張了張嘴，“嗯……”

顧漣笑出聲，伸手過去把他的嘴給捏合上。

窗外傳來風聲，她起身去看了看，估計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