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愣神之際，陸澤琛又連續叫了好幾聲，瘋狂在她雷點上蹦躂。

“閉、嘴！”

陸澤琛撇撇嘴，雙手放在胸口，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果然真的閉嘴了。

顧漣深呼吸，在他身邊坐下，“閉眼，睡覺。”

“睡不著。”他實話實說。

顧漣往後靠，涼涼地道：“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陸澤琛咂咂嘴，側過臉看她。

彼此靠得很近，他酒勁徹底上來，整個人都火燒火燎的，臉上紅得厲害。

顧漣閉著眼睛，完全能感受到他吐出來的氣冒著火。

擔心他被燒死，她起身去擰了條熱毛巾，動作粗魯地給他抹了臉，又給他灌下去半杯水。

陸澤琛舒服一點，挪了挪身子，又往她身上貼，動作十分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寶貝一樣地放在了胸口，然後傻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顧漣想著他能自然入睡，就不打擾他。

隔了許久，忽然聽到兩聲吸鼻子的聲音。

她轉過頭，震驚。

陸澤琛一隻手蓋在臉上，似乎是在……哭？

她張了張嘴，有點應接不暇，“不是，你這……又哪兒不順心？”

陸澤琛沒說話，喉結滾動，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

顧漣一隻手還被他拉著，沒辦法去抽紙巾，隻能用袖子給他擦擦眼淚。

見鬼，居然真的有眼淚。

她舔了下唇瓣，感覺情況棘手，“陸澤琛，你說話，又怎麼了？”

男人薄唇微張，吐出一口酒氣，“難受。”

顧漣給他順了順氣，“身體難受？”

“心裡。”他放下手，往自己心臟位置捶了兩下。

顧漣趕緊拉住他，擔心他把自己打死。

“為什麼難受？”

陸澤琛：“妮兒不喜歡我。”

顧漣：“……”

你要是把前面那兩個字吞下去，今晚咱們還能好好說話。

她正腹誹，陸澤琛就連續深呼吸，唇瓣都在發顫，完全是難受到不能自已的樣子。加上他臉上紅得嚇人，這副模樣就有點像是大病。

“别哭，你丟不丟人？”

陸澤琛吸鼻子。

顧漣歎氣，“别哭了！”

陸澤琛側過臉看她，表情忽然認真，“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氣個屁！”

陸澤琛一副果然你還在生我氣的表情，單手握拳地抵住額頭，十分心痛。

“我知道以前做錯事了，對不起。”他忽然道歉。

顧漣連續點頭，敷衍地應著，“昂。”

“你能原諒我嗎？”他問她。

顧漣本想點頭，結果這貨末了又加了一句“妮兒”，搞得她不想點頭了。

陸澤琛追問：“能嗎？”

“能！”

她實在不想再跟他囉嗦了。

陸澤琛面露喜色，又貼近一點，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道：“那你還喜歡我吧。”

喜歡個錘子！

顧漣翻白眼，順著他的話忽悠，“喜歡。”

“喜歡我？”

“嗯，喜歡你。”

“你喜歡我？”

“是！我喜歡你！”

嘛的！煩死了，不知道他爹媽怎麼生出他的。

陸澤琛眼睛亮閃閃的，嘴裡喃喃地重複著，“你喜歡我……”

說著，他大概是不放心，轉頭就去找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