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寬大步跑回了先前站著的地方,自信滿滿地把手中的藥草遞給於長老,“喏,於長老,你看。”
他餘光瞥見初棠尚未回來,嘴角噙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
“於長老,我想,這一場切磋比試可以結束了。”
於長老仍然在仔細看著這一株他帶回的藥草,片刻之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盧寬,你有些心急了,這一株藥草和托盤中的藥草並不是同一種。”
盧寬的神情頓時凝滯了,他滿臉難以置信。
“於長老,你再仔細看看,這怎麼會不是同一種呢?這明明都是月莧草。”
於長老依舊搖頭,“你果真找錯了,托盤中的藥草是雪見草,這兩種藥草形態神似,的確難以區分出來。”
盧寬啞然,他又回去看了看托盤中的藥草,這一次,他是真的信服了於長老的話。
的確,這兩種藥草很相似,是他看錯了。
盧寬不再耽擱,重新跑了出去,打算再去將一株雪見草給帶回來。
他很有信心,就算他重新找一次雪見草,他也肯定會比初棠快的,他甚至覺著,那個小師妹指不定都找不到藥草。
又過去了一刻鐘,有人發現了不遠處的身影。
“有人回來了,就是看不清那是不是盧師兄。”
但等那一道身影行至面前,所有人都詫異了,那不是盧寬,反而是不被人看好的初棠。
初棠將雪見草遞給於長老,於長老仔細地檢視起來。
隨即,他複雜地點了點頭,“不錯,你找到的藥草是對的,隻是,你可知這是什麼藥草?”
初棠毫不猶豫說道,“雪見草。”
這一次,於長老是真的確信她果然憑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藥草,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雪見草和月莧草神態相似,極容易混淆,你是如何區分出這兩種藥草的?”
初棠略微沉吟開口,“兩種藥草雖然長得相似,但其味道卻截然不同,雪見草的味道像是春天的濡泥,月莧草的味道則像青草,隻需要靠嗅覺,就能很輕易地將它們區分開來。”
於長老很詫異,看向初棠的眼神都變了幾分。
眼前的這個女子,好似並非是一時衝動才會站上來跟盧寬切磋的,她的醫術造詣絕不會低。
“你找到了正確的藥草,先到一旁歇息片刻。”
“好。”
初棠靜靜地站到了一旁,而這個時候,下面的人都已經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接二連三地說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呢?她居然還比盧師兄最先回來。”
“可惜盧師兄找錯了藥草,還得多跑一趟,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勝過盧師兄呢?”
“就是啊。”
有人弱弱地說了一句,“但是……你們沒覺得奇怪嗎?為何盧師兄都會找錯的藥草,她竟然一次就找對了?”
可惜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其他的聲音之中,根本沒人理睬她。
沒一會兒,盧寬也回來了,他氣喘籲籲地把雪見草遞給於長老。
但等他往旁邊看去時,眼神頓時停住了,不為别的,他看見了初棠,不過他還是沒有多想,他覺著,初棠的藥草肯定也找錯了。
等了一會兒都不見於長老宣佈他獲勝,盧寬有些詫異,忍不住出聲提醒。
“於長老,你是不是忘記宣佈我獲勝了?”
於長老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淡定地搖了搖頭,“盧寬啊,雖然你這一次也找對了雪見草,但是黎昔兮比你先回來。”
“可她沒有找對藥草……”
於長老打岔了他的話,“她找對了的。”
盧寬很吃驚,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讓自己看上去儘量平和一些。
他仍舊覺得很錯愕,他都需要找兩次才能找到的雪見草,初棠一次就找到了?這怎麼可能?
於長老已繼續往下說,“好了,最後一項比試需要你們各自醫治一個病人,最先醫治好的就獲勝。”
他剛說完,便有兩個人各抱著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走到了最前面,兩個孩子都嚎啕大哭著,臉色潮紅,看著就是身體不太舒服。
小男孩被送到了盧寬的身邊,小女孩則送到了初棠的身邊。
初棠看著啼哭不止的小女孩,先是溫柔地安撫起了她,“乖,不哭,一會兒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並且,你不哭的話,很快就不難受了。”
“真,真的嗎?”小女孩依舊抽噎著,“可是姐姐,我好難受。”
“你告訴姐姐,你哪裡難受?”
小女孩支支吾吾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幾個地方,初棠不僅問她,自己還上手去給小女孩把了脈。
初棠頓時心中有數,隻是,這麼小的孩子用藥很難不說,她也不會願意喝藥,用鍼灸估計這個孩子也怕疼,這該如何是好……
比起初棠思考怎麼更好地醫治小女孩,盧寬就顯得果斷一些,他無視小男孩的哭號,判斷出他的病症之後就開始去找藥草,準備給小男孩煎藥。
初棠猶豫了一會兒便決定給這孩子藥浴,隻是四周都是人,她還是得稍做準備才行。
初棠匆匆找於長老說了自己的需求,於長老便派了幾個人來幫初棠搭建簡易的棚子,最後罩上了布,算是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所有人都很疑惑,不明白初棠是在做什麼。
初棠壓根沒管旁人怎麼想,她去找了一些藥草,回來時還順道著給小女孩摘了兩朵好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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