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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

陸墨寒面色煞白。

薄薄的紙張幾乎拿不住，最後手指緊緊收攏，揉得不成樣。

“靈兒，你不能這麼說我。”他眼中猩紅，似是要調出血淚。

精緻如雕刻般的俊容由於情緒激動，顯出猙獰。

包廂裡各位安靜，隻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細細聽，還有手錶指針轉動的細微聲音。

路靈眼尾紅得厲害，純澈水潤的眼裡執著冷然：“我說錯了嗎，陸墨寒，你次次都說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相信你一次。”

她諷笑：“可結果呢，每、次、都、讓、我、失、望！”

一字一頓的言語裡，是決絕的失望。

陸墨寒徒勞的叫了聲靈兒。

他再一次清晰的感受到路靈對他的失望厭惡，還有令他膽顫心驚的憎恨。

啪——

幾張照片被拍在桌上。

正是陸墨寒和端木曉走在一起的照片。

“陸墨寒，我不會再相信你，你也不用再對我表明你那無用的決心。”

“不是的！”

陸墨寒濃眉緊皺，瞥一眼照片就迫切的解釋：“端木陽最近要忙工作，端木曉又是為我受的傷，她的傷情比想象中的嚴重，所以暫時由我照顧。”

“不……”

“我和她什麼都沒有，她現在確實住在我那裡，但是有傭人照顧，我最近兩天都在公司，沒回去。”

陸墨寒急迫的說。

他今日約路靈出來，主要就是想解釋這件事。

陸冰打電話和他生氣，他才知道自己的行蹤被拍。

最重要的是，惹怒了路靈。

路靈總是推開他，可他始終能感受到她對他還是在乎的。

哪怕是一丁點，那也是希望。

所以他緊追不捨，決不放棄，直到現在——

路靈水眸泛紅，本該多情的眼卻沒有分毫感情，嘴角壓成無情的薄線，定定的看著他。

陸墨寒被看得心慌，手足無措的鬆開揉皺的紙，又抽出手帕，伸過去的手懸在空中停住。

“别哭，别哭。”

我心疼。

路靈深吸口氣，微微仰頭，把酸澀的熱淚倒回去。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路靈最後穿心一擊。

陸墨寒眼瞳顫得厲害，額角爆出青筋，屏住呼吸，把臉憋得泛紅。

他太激動，把自己陷入牛角尖，又無措到無話可說，隻能傷害自己。

路靈該安慰他，讓他走出來。

而她隻是給了他一杯溫涼的咖啡。

潑到他的臉上，讓陸墨寒驟然張嘴深吸口氣。

他撐著長桌咳嗽，悶悶的咳嗽聲聽上去很可憐。

“我早說過，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路靈冷冷的提醒。

陸墨寒呼呼的喘氣，沒有抬頭看她。

路靈手指捏緊，指尖掐到手心：“你和你家裡做的事，你不說我也會調查清楚。如果你們草菅人命，害死我的長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即便你是我孩子的父親。”

孩子的父親。

現在他對路靈來說，隻有孩子的父親這個身份。

……不，還有仇人。

陸墨寒淒慘的笑，他怎麼就和路靈鬨成如此狀態。

路靈知道他嘴笨，再開口也是徒勞乾澀的幾句話。

她沒了待下去的慾望，拿起放在座位旁邊的手提包就走。

經過桌側時，陸墨寒的定製純黑水晶手機螢幕亮起，兩條資訊同時顯示在上面。

白芸：【我不管你和路靈之間怎麼樣，我孫子的撫養權必須在陸家！】

喬山：【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别吊在路靈這棵歪脖子樹上了，今晚來喝酒，哥們兒給你找幾個漂亮年輕的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