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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上包間,這邊請,陸先生在裡面等您。”
服務生領著路靈進入包廂,深棕雕花木門從兩側拉開再關上。
淺紫的長桌上,精緻香甜的糕點擺滿一桌。
陸墨寒慢慢回眸,眼瞳純黑幽深,幾日不見,面上削瘦不少,下顎線愈發淩厲乾脆,短髮用發膏捋到後面,露出白皙的額頭,淩厲的眉眼。
一眼便能看出的精心打扮。
可即便如此,憔悴和疲憊也掩不住。
路靈側眸,餘光注意到門外守著的服務員。
“靈兒。”陸墨寒喉結上下滾動,啞聲道。
“叫路靈就行。”
冷漠清冷的女聲讓陸墨寒眼瞳急劇緊縮。
他牢牢看著路靈的臉,覺出陌生與距離,心尖顫抖發疼。
四天了,他日日夜夜想路靈,想她知道真相後的態度。
厭惡和冷冽,離他想要愛意十萬八千裡。
“路……靈兒……”陸墨寒彆扭的不願意。
路靈坐下,旗袍襯得身段妖嬈柔美,絲絲縷縷的碎髮微卷的貼在鬢間。
放下包,淡漠道:“醫療儀器送到威廉那就行。”
“好。”陸墨寒把點心推到她面前:“試試這個。”
“我不吃,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我外公外婆的離世,你家真的有參與嗎?”
路靈輕輕推開點心,長睫輕抬。
她平靜得像在問午飯吃什麼。
陸墨寒卻如臨大敵,冷汗額角頻出,眼皮重重的壓下來,閉眼再睜眼。
“我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什麼?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陸墨寒揉捏眉心:“我沒有參與那件事,靈兒…
路靈冷聲說:“你明知道你家裡人會傷害我的長輩,也沒有阻攔。”
“對,但我當時,還不認識你。”
他艱澀的辯解,可事實如此。
他又不是巧舌如簧的人,沒法三兩句話把自己撇清關係。
冷峻的面上露出痛苦。
壓抑隱瞞一年多的事情被攤開,路靈也如他所想、所恐懼的那般遠離他。
“好一個不認識。”
路靈突然冷笑,身體往後靠,嫌惡的拉開距離,很意萌生:“我是不是該給你鼓掌,感謝你沒親自動手傷害我的家人?”
“你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
路靈猝然起身,在桌上狠狠一拍!
目眥欲裂,從牙縫裡擠出帶著血腥氣的話。
“你是怎麼想的!你明知道我在查長輩去世的原因,你什麼都知道,還把故作深情當做原由,瞞著我,欺騙我——”
她嗓音嘶啞,壓在桌面上的手顫抖得厲害。
鎖骨因為深呼吸愈發明顯,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
恨意與怒火將她燒燬。
“陸墨寒,你看著我是不是很可笑,我費儘心力,四處碰壁想尋找真相。結果事到如今,苦苦尋找的仇人就在眼前,我還給仇人生了孩子!”
路靈粗喘,仰頭不讓眼淚落下。
氤氳在眼眶裡的淚卻措不及防,在眨眼間沿著臉頰砸到桌面。
陸墨寒也站起來,伸手給她擦眼淚:“别哭,别難過。我不是那樣想的。”
“你還能怎麼想?”
路靈拍開他的手,眼神炙熱顫抖,嗓音啞的不成樣:“你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
她精神高度緊張,氣憤和悲傷都令她身體不堪重負。
“我沒有騙你。”陸墨寒手背泛著紅,拿出紙巾疼惜的遞給她。
路靈偏頭躲開,倔強的抿唇:“别裝了,我嫌你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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