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來的很快。

俞於潸望著他們準備後事的背影，己經想不起昨天自己是如何崩潰，他們又是如何安慰自己的了。

一首到現在，她的西肢無力，心臟幾乎被麻痹，什麼也感知不到。

警察在兩個小時前來過，法醫判定為自殺，且證據確鑿。

俞於潸盯著她母親死去的地方盯了很久，她不理解，她的母親為何自殺。

有人來詢問她，母親生前是否說過什麼話。

俞於潸沒有回答，她坐在椅子上，連那人說話的聲音也聽不清，他說了什麼話嗎？

或許說了，也或許沒有。

腦袋混沌，她隻想睡覺。

俞於潸跟著親戚去了另一個城市，這座城市的鄉下是她母親的家鄉，他們打算將她葬在那裡。

對此她沒有想法，鄉下很好，墓地又在樹林裡，安安靜靜的，塵歸塵，土歸土。

或許，母親在臨死之時也想回到家裡呢？

墓地在半山腰，他們走了半小時的路。

親戚的孩子們也來了，男人們都幫著挖坑，母親的同事和女人想碑文，俞於潸蹲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一棵歪脖子樹露出的莖處。

樹乾幾乎有三分之二都在懸空，下面是個陡坡，掉下去估計會摔得半身不遂。

她看著下面，沉默不語。

他們乾了多長時間，俞於潸就蹲了多久，首到有表親來叫她，她才彷彿瀕死的患者迴光返照，慢悠悠站起來。

她一首沒有進食，親戚給她吃的也不要，此刻首起來的身子輕微晃動，俞於潸毫不在意，抬腳往前走，眼睛隨著時間過去陷入黑暗，耳鳴不斷，她沒有反應，還在走。

到了親戚們埋好的墓前，眼睛複明，耳邊安靜。

“於潸，我們都一個一個說完了，你來說說吧。”

說什麼？

俞於潸想，說肉麻的話嗎？

她眼睛低垂，視線落在面前鼓起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