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砸著重雪,臒瘁槐樹上覆臥的雪霜落在跪地女子肩頭,冰冷削骨。
“你說什麼?”
淩冽淒風拍開奉閣的鶴紋窗牖,女子抬眼眸色冷淡,他這是故意裝作沒聽清?
於是她用最大的聲朝屋內吼,說著與方才同樣的話:“蘇曲水願獻身攝政王,望您…垂憐!”
便是誰都能聽清她話中在發顫,牙關似都打在一起。
攝政王雙眉蹙起,既這麼害怕,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蘇曲水搓了搓兩臂,且聽閣內飄出一句冷漠至極的話。
“聞蘇大小姐昨夜在莊宅得兩個男妓伺候,與你有婚約在身的莊氏大公子便棄你退婚。”
“蘇大小姐是太高看自己還是在低看本王?覺著本王會要一隻被人丟棄的臟鞋?”
蘇曲水心底咯噔,他的字句都如洪水猛獸衝咬著她!
她眼底腥紅蓄上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不幫就算了,為何還要拿昨夜她不慎喝下春藥而失身來羞辱!
蘇曲水身子顫抖終在雪地裡撐不住,她提著一口氣跪著說完,
“三年前嶺南遇攝政王被追殺,也碰巧見您病發,是我的血救了您一命,也是我助您躲過追兵。”
她眼眸一低便見自己左手這幾道散不掉的齒痕。
“這些年來我從未想過挾恩圖報,但請看在我救您一命的份上,能求得您在往後對我多加照拂。”
屋內是一陣尖銳冷笑,蘇曲水即便是沒看著他,也是能想象到他此刻淡漠而又輕蔑的表情。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就說:“本王的隱疾人儘皆知,但追兵一事世人不知。”
男人冷傲涼薄的聲音伴著大雪重錘上蘇曲水的身。
“人都會有秘密,而這秘密被你親見,你覺得本王是該照拂你…”
“還是該殺你滅口?”
滅口…
這番話就像一道雷劈在蘇曲水頭上!她陡然一驚,趕忙拖著滿是鞭傷的身子快步挪出王府。
良久沒聽蘇曲水的聲音,攝政王無奈妥協,但語裡還是傲嬌極了,“你既真想獻身,就將衣裳脫了走進來。”
還是沒得到迴應,屋外反倒是許久的沉靜。
三年過去脾氣還和從前一樣倔得慌。
男人一身玄金黑袍已將衣襟處的繫帶解開,飽滿的胸肌若隱若現,他光著腳走上前拉開房門,“本王說的你是沒聽見嗎?”
然而眼前並無她的身影,隻餘這滿院如絮又刹不住的空雪。
他抬頭望天,雪更大了。
“牛脾氣。”
蘇曲水出了王府走在道上不敢往蘇府的方向去。
數年前自她得知繼母殺了母親開始,她就一直處於複仇之中,卻也因此被扣上了忤逆不孝的罪名。
身為刑部尚書的父親在大怒之下要將她流放至貧瘠的嶺南。
是這位繼母裝好人假意求情,實則火上澆油地成功送她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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