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蘇藍就隻看見那對璧人匆忙而去的背影。
“嘖嘖,真是可憐,我要是夫人,怕不是要直接跳到這池塘裡去,太丟人了。”
“可不是嗎?瞧瞧侯爺緊張的,那柔夫人不過就是落了水,我瞧著也沒什麼大事兒,不是還能說話嗎?侯爺就一副生離死别的樣子,之前咱們夫人落水可沒這待遇。”
“哎呀,要不怎麼說男人心不可信,咱們夫人可真可憐……”
周圍看似同情實則譏誚的言語像一道道無形的鋼針,戳破了蘇藍之前還殘存的幻想。
什麼對她有情?
嗬,簡直就是個笑話!
“你們閉嘴!敢議論主子,我看你們這條舌頭是不想要了!”
春喜自然也聽到了那些刺耳的話,氣的把手插在腰上,化身憤怒的茶壺,指著那些長舌婦就開始破口大罵。
到底是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往日的威嚴還是有的,大家連忙做鳥獸散,方才還熱熱鬨鬨的池塘邊瞬間隻剩下兩道孤零零的人影。
方才還一副凶神惡煞的炸毛野貓模樣的春喜,下一刻看著小姐那破碎的表情,鼻子一酸,哽咽出聲。
“小姐,你沒事吧,别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他們就是……他們就是牆頭草!都是混蛋!侯爺也是混蛋!小姐再也不要理他了!”
蘇藍僵硬的麪皮扯出一絲嘲諷的笑,蔥白手指微抬,那微涼的柔荑拍在春喜的手背上,安撫。
“無妨,如他所願罷了,回去吧。”
蘇藍實在不願意跟過去繼續看這場你儂我儂的大戲。
春喜現在對屈漸行也充滿了怨氣,氣哼哼的扶著小姐回蘭心苑去了。
而另一頭,屈漸行抱著唐少柔回了青山園,就直奔屋子,團團圓圓都在老夫人那睡,倒是少了幾分吵鬨。
“你是不是傻?好端端的跳什麼水?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屈漸行動作迅速地將唐少柔的濕衣裳扒乾淨,隨即又用乾爽的被子將她裹起來,心疼的小聲斥責著,臉上流露出的擔憂讓唐少柔心中高興。
不過,她面上卻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漸行哥哥,我,我沒有跳水,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我不知道是誰。”
“你說什麼?”
屈漸行臉色大變,怒火一寸寸爬滿他俊朗的臉。
“來人!”
屈漸行怒吼一聲。
常年跟隨的副將恭敬地停在門口:“侯爺。”
屈漸行咬牙道:“把當時在場的所有下人都給我抓起來,嚴刑拷打,本侯爺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狗膽包天敢對夫人動手!”
“是。”
副將應聲,踏著長靴的腳步聲穩健的遠去。
唐少柔看著屈漸行那副為自己出氣的模樣,眼中滿是愛慕,不過想到了什麼,眼皮微耷,突然怯怯的開口道。
“侯爺,你今晚本該去姐姐那兒陪姐姐,可因為我的事兒,鬨成這樣,姐姐會不會……”
“閉嘴。”
屈漸行冷哼道:“你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少說兩句,好好休息。”
得到滿意的答案,唐少柔滿足的將頭靠在屈漸行的肩膀上,微微勾唇,乖巧的像隻漂亮的小貓。
“嗯,漸行哥哥,我聽你的。”
……
“劈啪——”
“啊!真不是我乾的!”
長鞭甩在皮肉上的聲音伴隨著丫鬟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花園。
跪成一排的下人,驚恐的看著旁邊幾個後背血糊糊的人,心中湧起兔死狐悲之情。
那丫鬟慘叫一聲後,徹底暈死過去,臉色慘白,後背血肉模糊,顯然是被打暈了。
一個小兵上前檢查一番,對著副將恭敬道:“劉副將,暈了。”
劉副將面容冷酷,隨意的揮手。
“下一個!”
他一聲令下,一個五十左右的老婆子被兩個士兵架了上來,被摁在了長凳上,顫抖的厲害,她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下意識的喊冤。
“奴婢冤枉啊!奴婢什麼都沒啊——”
“啪!”
帶血的鞭子不由分說的甩在後背,瞬間見血,老婆子疼的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還不等第二鞭落下,扯著嗓子嚎叫。
“奴婢說!是奴婢推柔夫人下水的!但這都是夫人指使的,非我所願,是蘇藍夫人指使的呀!”
話音落下,整個花園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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