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州亦是如此。
“大人,今夜無法進入江州地界了,咱們紮營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心腹說道。
蔡永州點點頭,“就地休息。”
隨即,便坐在一塊石頭上,摸出懷中的乾糧,就著涼水吃了起來。
這一路,他都在思索,該如何勸說皇帝。
這也是唯一能夠拯救大夏的辦法。
“青山,你說,此法能行嗎?”蔡永州問兒子。
蔡青山行事一板一眼,遠沒有自己父親智計無雙。
但此刻也認真的回道:“此法能行,但困難重重,爹,您真的要說嗎,若說出口,咱們蔡家必死。
沒人能救得了咱們。”
蔡永州把粗糙的乾糧嚥下,沉默半響道:“把檀兒送走吧,給咱們蔡家留一點香火。
青山,咱們蔡家能有今日,全靠先帝信任。
這知遇之恩,我必須要報了。
這是一點。
其次,我們身為大夏人,在國家危難之際,豈能貪生怕死?
若是人人都怕死,這大夏早就亡了。
敵人是可怕,但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向大秦低頭。”
“爹,我沒有你這麼高的覺悟。”蔡青山低著頭,“我知道,我無法勸說你改變主意,但咱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大夏的今日,不是咱們的錯。
倘若他們早聽您的,也不會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蔡永州冷哼一聲,“我寧願用死,喚醒國人!”
蔡青山抿嘴不言。
他怕死。
更害怕自己的妻兒慘死在朝廷的屠刀下。
他們沒做錯什麼。
卻一直要承擔不屬於他們的過錯。
這憑什麼?
“爹,大夏完了,沒希望了!”
“住口。”蔡永州忍不住低聲嗬斥,“你在說這種話,不用陛下動手,老子親手了結了你。”
“大哥,别說了。”弟弟蔡流音拉了兄長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蔡青山歎了口氣,坐在一旁生悶氣。
而蔡流音則道:“爹,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其他人考慮,滿朝文武,又有幾個人願意和朝廷同生共死的?
莫說官員,就算是皇族宗親,又有幾個人願意和朝廷共同赴死的?
贏了,是大家的功勞,輸了,是一家一姓的罪過。
此刻回京,不知有多少彈劾。
咱們連著一關都難以度過,您覺得,陛下還會聽你的勸說,自降身份去涼京請罪?
你心裡明白著呢,陛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也是必死的局面。
你的死,改變不了大局。
也改變不了這個國家。”
說到這裡,他壓低聲音說道:“大夏沒希望了,大秦才是未來!”
蔡永州瞪大了眼睛,隨即大怒,一巴掌抽在兒子的臉上。
捱了一巴掌後,蔡流音也沒有吭聲。
好在其他人都在不遠處安營紮寨,倒也沒發現這邊有什麼不妥當的。
“你找死不成?”蔡永州怒聲道:“想讓老子當叛國賊?”
“滿朝文武,儘是拖累,那李存道擅作主張,破壞大局,這一戰已經無法避免了。
您連李存道都無法勸說,又豈能勸說陛下請罪?”
蔡流音咬牙道:“秦朝一統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了,到時候,天下一統,我蔡家是從龍功臣,才不是什麼叛國賊。
這片土地上,出現多少國家,你吞我,我吞你的,又有幾個人記得?
幾千年了,該統一了。”
蔡永州氣的渾身發抖,隻不過,他突然感覺自己頭暈的厲害,指著兒子的手,也無力的垂下,“你,你......”
噗通。
蔡永州隨即倒在了地上。
“大哥,乾活了!”蔡流音道。
蔡青山急忙上前,“弟弟,咱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你真的想跟咱爹一起送死嗎?”蔡流音問道:“想想我嫂子,侄女,侄子,還有咱老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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