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滿臉頹然的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趙家終究是把自己給玩死了。
民心以失,除非能出一個力挽狂瀾人。
我不是,端王叔也不是。
他隻能力所能及的保護一些人。
而這些人,都在北涼。
這些年,他們在端王叔的掩護下,斷斷續續逃到了北涼,人數以逾千人!“
趙蒹葭愣住了,喃喃道:“端王叔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他不是有意要瞞你,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當初你落難北涼,救你的人,接應你的人,就是我!”趙宏滿臉慚愧的道:“原諒我當時沒有跟你坦白,我知道國家重任壓在你身上,太難為了你了。
可當時國將不國,如果不穩住那些人,整個皇室都要被屠殺。
而這些年,我趙家核心的弟子,半數都過來了。
他們在北涼紮根,繁衍生息,進入了各行各業,靠著端王叔給與的扶持,站穩了腳跟。”
縱是趙蒹葭曆經千帆,可聽到這話,也是一陣陣的奔潰,“自從我當了皇帝後,就差鬼沒見過了。
你們既然都瞞著我,為何現在又要來找我?”
趙宏遲疑了一會兒,“你總要知道真相的,而且,我趙氏在北涼群龍無首,也需要一個龍頭。
歡歡是陸源的孩子,那你......”
“嗬,我就知道,你來找我,不過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趙蒹葭自嘲一笑,“倘若我跟陸源沒有這層關係,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我的家人早早的就投入了敵國紮根,還為敵國效力?
說不定,他的槍口,早就對準了大乾的百姓!”
趙宏慚愧更甚,“蒹葭,你先冷靜一下,這也是為了自保,大秦實力強勁,連三國聯軍都無法擊敗,已經有了霸主之像。
要是陸源不中途崩殂,必然是天下霸主,能結束中土幾千年的戰亂。
而至今為止,他隻有歡歡一個女兒。
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多,如果能生一個兒子,大秦,未必不能一半姓趙。”
“夠了!”趙蒹葭怒聲道:“滾出去,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你們這些人,滿腦子都是算計,都是陰謀,從來都不考慮别人的想法,總是打著為别人好的旗號,去恣意的傷害别人。
我告訴你,别把陸源當成傻子,他要是真的那麼容易忽悠,大秦沒有今天。
還有,就算我真的跟陸源好,我也不可能為了你去算計他。
夫妻才是一體,而你,我的哥哥,你隻是想通過我,獲得更高的地位。”
她看著趙宏肩膀上的軍銜,“加入大秦這麼多年,你居然隻是排長,可見你在戰場上並不驍勇。
你不去幫助端王叔,說什麼端王叔不許,隻是藉口。
大秦多安全啊,被高牆包圍,别說百萬大軍,就連三國聯軍都攻不破。
安全的很!”
趙蒹葭眼中滿是譏笑,用趙宏的話反譏。
多可笑啊。
時至今日,她還像個傻子一樣,被算計的死死的。
“你告訴我,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看著趙蒹葭那崩潰的樣子,趙宏歎了口氣,“抱歉,蒹葭,我知道對你而言,有些難以接受,但我並沒有算計你的意思。
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吧,如果你想通了,就來找我吧。”
趙宏離開了。
趙蒹葭隻覺得遍體生寒。
從一開始,她就被算計包圍著,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難以言喻的疲憊感襲來。
好不容易拖到下班,趙蒹葭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陸府,還不得不打起精神,微笑面對孩子。
“娘,你是不是不高興呀?”正在搭積木的歡歡覺察到趙蒹葭的不對,急忙丟掉積木,走到母親背後,給她敲背按摩。
趙蒹葭笑了笑,或許任何人都會算計她,利用她,但是孩子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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