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大秦,以什麼身份,投降者還是借宿者?”趙蒹葭道。
“陛下何必覺得自己寄人籬下?”陸啟山歎聲道:“須知,大秦涼京,從根本上來說,是大乾的北涼縣呐。
陛下在自己的國家國土上,怎麼能說出借宿者這種話來?”
趙蒹葭愣住了。
陸啟山又道:“縱輸,陛下也是王者,王者應有王者風範,又何必難為情?
這天下輸輸贏贏,誰又說得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過是一盤棋,一場戲而已。”
趙蒹葭備受震撼,隨即拱手道:“受教了!”
陸啟山閃到一邊,“乃人臣分內之事也。”
趙蒹葭不在迷茫,而是第一時間收攏隊伍和民眾。
而城外的屍體,經過掩埋,也少了很多,趙蒹葭留下一些人跟大秦士兵一起清理戰場,隨後跟著陸啟山,帶著眾人朝著大秦進發。
而此時,陸源一夜未眠。
北地果真如他所想,發生了大戰,還是百萬級别的大戰,一度成為了主戰場。
之所以答應接納王家,也是偷天換日,把自己人安排過去,事實上他做對了。
得知陸啟山去北涼關搬救兵,以性命相挾,急的陸源差點沒親自帶兵過去。
好在上半夜,鷹眼的人來報,戰事已定。
可陸源也從涼京移駕到了北涼關,他已經下了令,無論如何也要把陸啟山綁回來,哪怕他反對。
這小老頭,說一套做一套,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歲了。
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他老孃得哭死!
就在這時,流蘇匆匆進來,“陛下,太上皇回來了!”
“這小老頭,可算回來了!”陸源嗖一下從位置上起來,小跑出了房間。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陸啟山不僅回來了,還把聖王軍也給一併帶回來了。
入口處,摩肩接踵。
那些聖王軍正在接受檢查,所有的甲冑兵器,都要卸下,不準帶入。
有人不忿,大呼小叫道:“這裡是大乾的國土,哪有兒子教訓老子的道理,你們大秦的皇帝,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
此話一出,值守士兵頓時抬槍,“大膽,羞辱陛下,當誅!”
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張威夾在中間也格外的難做,他臉色難看道:“既來了大秦,就要按照大秦的規矩。
若瞧不上大秦,又何必不辭辛苦來這裡?
大秦能有今日,不靠朝廷一分一毫。
北涼關上下全體軍民,全靠屯田,靠著陛下仁慈,給了北涼關大量的生意,這才讓大傢夥過上好日子。
誰要是再敢出言不遜,别怪某心狠手辣!”
要不是陸啟山當面,張威早就動手了。
對他而言,死的女帝最有價值,活著的女帝,隻會威脅他。
若起衝突,他正好趁機動手。
趙葡萄也沉聲道:“都給我住口,所有人都給我卸甲,落刀!”
那幾個刺頭雖然憤恨,卻隻能氣鼓鼓的卸甲將刀具丟在地上。
而陸啟山則是沒有說話,一碼歸一碼,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站聖王軍。
趙蒹葭沒說話,主動脫下了盔甲,卸下了刀,她拿出了陸源送她的駁殼槍,“這是你們大秦陛下送我的,要給你嗎?”
張威嘴角一抽,“不用!”
趙蒹葭冷哼一聲,隨即帶著趙葡萄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北涼關,看的張威怒火大盛。
趙吉則有些擔憂的道:“還是别太高調的好,大秦人其實很恨朝廷。”
能不恨嗎。
最初的北涼縣百姓,就沒有幾個不恨朝廷的。
你讓他們忠於朝廷,他們寧願投敵。
而就在這時,趙蒹葭停下了腳步。
看著來人急色匆匆,她心頭一亂,“陸源,好久不見!”
可陸源隻是微微頷首,便從她身邊略過。
想象中的王見王得針鋒相對,並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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