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去向北涼關借兵!”陸啟山拱手道:“隻要能堅持一天,必能解開中州之患!”
“那欠你兒子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這皇帝我還有什麼顏面去做?”
“陛下,臣還是那句話,犬子從不是敵人,如果你把他當成自己人,就不會覺得難堪。
之所以離心離德,在微臣看來原因也很簡單!”
陸啟山道:“那就是算計太多,顧慮太多,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防備,再好也無用。
犬子也一樣,都太過謹慎,太過算計。
不妨信微臣一次,如何?”
“陸卿,若是我每次碰到化解不了的難題,才去求他,那我就太虛偽了。”
“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麻煩,那也不能凸顯出他的重要對不對?”陸啟山淡淡一笑,“有些話,臣怕說了太赤果果,但想必陛下心裡是有數的。
就算沒有犬子,來日陛下還是會婚娶的。
說來說去,無非是國祚繼承的問題。
就算聯姻,您不當皇後,但是您總要生兒育女。
難不成,您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子侄?”
趙蒹葭愣在了原地,陸啟山赤果果的話,直接讓她啞口無言。
“從來隻有子女祭拜,哪有子侄祭拜姑姑的?”陸啟山這一句話,更是徹底掀開了人性最不堪的一面,“陛下如果隻是為了保住國祚,那現在就可以認輸了,汴京的趙懿跟您同血同脈,他一樣可以延續國祚。
又何必在意誰是正統呢?
如果陛下同意,臣這就去請救兵,臣可以保證,延續大乾國祚,不讓大乾皇室蒙塵。”
陸啟山實在是太喜歡趙蒹葭這孩子了,拋開她女帝的身份,絕對是做兒媳婦最好的人選。
而眼下,聖王軍山窮水儘,這一次比五賊聯軍更凶險,超過六十萬大軍包圍了中州。
就憑水潭縣這低矮的城牆,是絕對擋不住的。
“陛下還在算計得與失嗎?”陸啟山歎了口氣,“還是說,陛下不信微臣?”
“陸卿,朕......”趙蒹葭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正如陸啟山說的,她考慮過這些,正是因為這諸多顧慮,束縛住了她。
“陛下,就算所有人都欺您是個女人,臣不會,放下成見,放下算計,試著相信我們。
臣願用項上人頭保證,大乾國祚長存。”
趙蒹葭心亂如麻,她明明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卻被陸啟山一番話給動搖了。
“好,就算陛下不為自己考慮,那總要為外面那些將士們考慮。
昔日戰國,百國征戰,戰亂不斷,小國隻能在夾縫中生存。
有臥薪嚐膽的賢王,有頭懸梁,錐刺股的王子發憤圖強。
更有滅國的公主,掌握大權,複國興盛。
想要改變命運,隻有先信命!”陸啟山沉聲道。
趙蒹葭渾身一震,喃喃道:“想改命,先信命,如果朕的命運註定一路坎坷,那何必責怪老天偏心。”
說到這裡,她道:“好,那就拜托陸卿了!”
陸啟山鬆了口氣,他就怕趙蒹葭鑽牛角尖。
這孩子自幼在宮內被神宗皇帝保護的太好了,端王害怕新黨肅清皇族,便將最好控製的趙蒹葭推上了帝位,暫時穩住了新黨。
可惜了,新黨一上台,就藉著趙蒹葭的手清除了閹黨,她雖當了五年皇帝,卻始終被囚禁在宮中,不得帝王術要領。
也是神宗皇帝去的太突然,沒人教導。
在陸啟山眼裡,她就像個努力想要表現自己的孩子,卻始終不得法門。
雖有成長,但時不待她。
“陛下,其實帶兵撤退到北涼關下,更好......”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把咱們包圍了。”趙蒹葭搖搖頭。
陸啟山歎了口氣,也並未耽擱,一頭鑽進了地道,去北涼關搬救兵了。
他知陸源的想法,但這一次,他必須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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