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溪的眼淚洶湧的滴在地面。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吭聲,顧昊卻直接陪她坐在了講台下的小高台上,斂著所有的悲痛,輕輕說著,“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丹是什麼關係嗎……”
她猛然的抬起頭,但他卻是低著眸,並沒有看她。
“他是藍漠酒廳的老闆,從我高一起就非常的照顧我,不過在我決定離開酒廳的時候,卻威脅著我……如果我不回去,他會無時無刻的派人盯住我,甚至還會找人來傷害你,對不起,我到現在也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
所以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因為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做……都,擺脫不了自己很臟的事實,我怕……我……”
“不要再說了!”柯若溪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他,感覺到他的身體一陣顫抖,和抑製不住的吭聲。“不臟的,阿昊,一點也不臟的……阿昊是最乾淨的。”在她心裡、在她的記憶裡,他一直都是那麼乾淨。
而這麼一個乾淨的人,卻因為她,再次進入到難個汙穢的地方。而她也並沒有忘記,在那個隻剩下黑暗的夜晚,顧昊帶著傷走到她面前,明顯是被人打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阿昊,用她的存在強製的讓他回去……
“我怕……我會,失去你……”
會永永遠遠失去你,失去你的笑容、失去你的記憶、失去你的氣息、連帶著你的一切。
命運使然,她也擺脫不了在這箇中午突然其來的哭泣,阿昊的哭泣……他比她見過的任何一人都脆弱,佯裝著滿身是刺的外表,在她不斷的糾纏於執著中柔化。
“不會的……是我的錯,是我發過誓說要永永遠遠的陪在你的身邊,是我背棄了誓言……”她抱著他的力氣更大了,在她看不見的那另外180度當中,顧昊溫柔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但是,我已經退讓了,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忘記……”
“什麼?”柯若溪不明所以的錯愕著。
“那個人比起我的確更適合你,你選擇他,我不怪你。”
不怪她?!阿昊你總是這樣,明明是心痛的,卻可以笑著裝作不在乎。總是在其他人的眼前,從一而終的溫柔。
“沒有,我是騙你的……我並不愛他,我的心裡隻有你,阿昊。”
“你……”他表情凝重的推開她,“若溪,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可以輕易的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那我呢?我算什麼?在你眼裡可以挑選、喜歡的物品嗎?”
“阿昊。”這次換她害怕了,她實在沒有猜到阿昊會這麼說,從他的眼裡,那凝聚而成的恐懼。“告訴我啊,是不是。”
“那在你的心中,我是這樣的人嗎?”他不相信她,他竟然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明明她那麼的愛他……柯若溪眼底浮現出嘲弄的神色,因為的阿昊的沉默。
的確,在這樣一份感情當中,他們根本沒有信任對方,彼此猜疑與質問,阿昊,這樣介懷我的愛的你,我還能夠再愛下去嗎?
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不愛我,但為什麼要否定我這兩年來對你期待的愛情!阿昊……你其實根本不懂對吧。
溫暖一點點抽離身體,取而代之是冰冷。柯若溪一步步的避開他,在他刺痛又凝重的黑眸中退後,捏緊手,“阿昊,我現在真的覺得愛這個詞好俗,因為愛我喜歡上你,因為愛你現在要和我說你不信我!難道對你而言,我也隻是一個見誰愛誰、沒有愛情的壞女孩對不對?!”
不容他任何的回答,柯若溪把隨身帶來的本子和筆統統都丟在他的身上,“顧昊!!!!!!我恨你恨你!嗚……”她呐喊又彷徨的跑到了窗邊,飛速的打開窗戶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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