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深吸一口氣,答道:“樞相大人,宋將軍,此事還不明顯嗎?若是哈迷蚩真的是為了索要錢糧,他豈能如此輕易就退走?總少不了威逼利誘吧?可是呢,我們剛剛拒絕,他就直接退走,隻怕他們有可能以此為藉口,向著中原再度發動進攻啊,女真鐵騎雖然打不過晁雲的大名府精銳,但是若是與我們對戰,未嘗就沒有勝算,我們手中僅僅有著七萬餘人,而且還是收攏的敗兵,士氣不高,想要擊敗女真鐵騎,難如登天,一旦女真鐵騎真的入寇,隻怕是......”
宋江驚叫道:“是了,哈迷蚩走的時候,可是說了,如果我們不答應給錢糧,他們就派人親自來取,剛剛沒有在意,現在看來,隻怕不是哈密赤一時興起的話啊......”
童貫登時有些慌了,原因無他,不管是朝廷能不能擊敗女真鐵騎的入寇,他童貫絕對是要進入絕境了,很簡單,聯金攻遼,那是他童貫的主意啊,是他一力主張聯合金國,滅了遼國,然後攻取燕雲十六州的,結果遼國滅了,燕雲十六州沒有取回來,損兵折將不說,竟然還未大宋招來金國這樣的強敵,這哪裡是尋找外援,哪裡是什麼合縱連橫,完全就是引狼入室啊......
“這、這可如何是好?”
童貫急聲叫道。
吳用搖頭道:“樞相大人,為今之計,我們不能與晁雲硬拚了,畢竟晁雲還有江南的方臘要解決,前者晁雲在幽燕與女真鐵騎激戰的時候,方臘派出主力入寇京東兩路,最後甚至連姚古都戰死在了沂州,兩三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這可是死仇,晁雲絕對是要報仇雪恨的,我們現在隻能是儘量避免與晁雲死戰,將禍水東引,讓他與方臘去打個你死我活!”
童貫苦笑道:“軍師,你說的倒是簡單,方臘取了沂州,讓晁雲損失慘重不假,可是咱們跟晁雲的仇怨,比之方臘跟晁雲隻深不淺啊,怎麼將禍水東引?要知道,晁蓋差點死在你們手裡,這一次圍攻大名府,更是險些將大名府給打下來,逼得大名府連老百姓都登城防守了......”
吳用沉聲道:“樞相大人,不管行不行,我們都要試上一試,否則的話,我們在磁州與晁雲正在激戰的時候,金兀朮突然率領女真鐵騎從雲州入侵,那整個河北西路與河東路隻怕都會陷入險境了,若是河北西路與河東路落入了女真鐵騎的手裡,女真鐵騎居高臨下,對東京城虎視眈眈,我們隻怕連個安穩覺都睡不成了,他們隨時可以向著東京汴梁發動突襲啊,對於騎兵來說,數百裡的距離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幾天時間,就可以從河東路一口氣殺到汴梁城下!”
嘶......
童貫與宋江倒吸一口冷氣,吳用說的不錯,這河東路與河北西路大部分都是黃土高原與太行山脈,居高臨下,乃是大宋最後的藩籬,一旦兩路落入女真鐵騎的手裡,那就等於站在了中原的製高點上,隨時都可以威脅到東京汴梁,這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炮彈!
“軍師,那、那如何是好?”
吳用沉聲道:“率領大軍撤出磁州,退回真定府,然後派出一支精銳兵力前往太原府,守住太原,一旦金兀朮進兵,太原必將首當其衝,我們絕對不能將太原給丟了;同時,立即給晁雲下書,請求停戰,主動求和,讓晁雲放心大膽的進攻方臘,找方臘算賬去!”
“樞相大人,雖然晁雲是心腹大患,畢竟他還是漢人,隻要朝廷不逼迫到極致,他不會主動進攻東京汴梁的,我們現在必須守住河東路跟河北西路啊,絕對不能落入金國人的手裡,金國人貪婪殘暴,一旦真的進入了中原,那必將是生靈塗炭啊,五胡十六國的慘劇,絕對不能在中原再度重演了!”
宋江急聲說道。
童貫也有些沉不住起來,澀聲道:“隻是,憑藉著我們手中的兵力,即便是全力防禦,也未必能夠擋得住金兀朮的鐵騎啊,那個銀彈子太厲害了啊......”
“調兵增員!”
吳用答道:“樞相大人,到了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命樞密院行文,調動種家軍與折家軍精銳,向著河東路靠攏,必要的時候,出動西軍精銳,一定要擊退女真鐵騎,至於西夏,現在的西夏苟延殘喘,已經沒有反攻的實力了,不怕他們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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