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能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隻能靜靜聽著。

晁雲接著說道：“還好，你面對上萬兵力的圍剿，還知道往太行山裡鑽，藉著太行山的地勢隱藏行跡，總算沒有把我教你的東西給丟下。說說吧，你們嘩變之前，宋江那裡是什麼情形？”

柯以能臉色一正，沉聲道：“小將軍，自從宋江被小將軍趕回河北西路以來，一直在厲兵秣馬，積蓄實力，準備隨時反攻，雖然湯隆與鍛造營的一部分工匠被調去了東京，但是鍛造營的骨乾力量一直都在，而且他們可以說都是最早接觸鳥銃的匠人，技藝精湛同時還對鳥銃熟悉無比，而且河北西路緊鄰幷州，哪裡出產的幷州鐵，最是精良不過，天下技藝精湛的鐵匠都是出自幷州，所以宋江打造鳥銃的速度，不降反增，僅僅半年時間，天機營非但恢複了元氣，而且還擴充到了八九百人！”

“天機營......”

晁雲眉頭皺了一皺，旋即笑道：“天機營，哪裡還有什麼天機營？早已經名不副實了。以能，我問你，當初你們黃隊進入天機營，一共多少人？”

柯以能連忙答道：“小將軍，當初籌建天機營，我們黃隊可以整個編製加入的，五十人，一個不差。”

晁雲笑道：“是啊，大名府一戰，趙久星盧太行等人率眾歸來，十七個黃隊的弟兄，兩百天機營的骨乾；如今你有率眾歸來，二十七個黃隊弟兄，再加上一百多天機營骨乾，整個天機營一共也不過四百人，後來又陸續加入了一兩百人，但是戰場之上，也是又傷亡的，相比整個天機營，經過這兩次折騰，剩下的老兵也不過剩下數十人而已，其餘的都是新招募進來的，戰力有限，而且，即便是想要培養出一批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史文恭搖頭道：“師弟，這也未必，天底下能夠玩得轉火槍的也不唯獨你晁雲，那個小李廣花榮的鳥銃射術，就不在你之下，前兩天一戰，差點就著了他的道......”

柯以能附和道：“史將軍說的是，小李廣花榮的射術，即便是放在天機營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即便是小的，也不敢保證勝過他，在太行山下，他還一槍射殺了孟青兄弟......”

晁雲搖頭道：“這不一樣，花榮之所以厲害，那是因為他天賦異稟，而且訓練刻苦，方才能夠成為一個可以與你相提並論的火槍手，除了他，換作旁人，在沒有係統規範的訓練之下，是絕對無法成長為花榮那樣的高手的，畢竟如同花榮那樣天賦的，十萬人之中，也未必能夠找到一個人，所以，你們這些骨乾力量的離去，使得現在的天機營已經名不副實了，不足為慮，以能，宋江那邊還有什麼動靜？”

柯以能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不過，現在西軍那邊與宋江的接觸十分頻繁，折可求與姚古已經派出大將率領西軍精銳一部，進入了河東路，與河東路的守將王稟合兵一處，共同駐守太原，距離河北西路僅僅一線之隔，隨時有可能進入河北西路，據軍中傳言，有的說是要北伐契丹的，有的說是，要進攻河北東路的，但是具體的情形，也隻有宋江跟姚古等人方才知曉......”

晁雲心頭猛然一驚，進攻河北東路？

可能性不大，畢竟宋廷與金國約定，要在年底或者明年初春，合力向著契丹發動進攻的，如今已經到了中秋，距離年底，不過三個月時間，想要進攻河北東路，根本就來不及，更何況還要冒著失敗的風險，一旦失敗，那與進攻夾攻契丹就成了笑話了。

既然不是進攻河北東路，那就隻有進攻契丹一種可能了，宋江的十萬大軍，再加上西軍的數萬大軍，都是朝廷的精銳力量，遼國在南京的守禦不強，一旦遭遇到了強攻，隻怕遼國腹背受敵，用不了兩三個月，就得全線崩潰了。

即便是晁雲到了這個時候，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女真鐵騎，真的要來了，最多一年時間，就會兵臨雄霸兩州，逼近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