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不遠處的一艘戰船之上,放下一艘船隻,不過三四丈大小,載著七八個人向著韓世忠的帥船開了過來。
“哈哈哈,下官京東路佈政使朱夢說,拜見韓世忠將軍!”
遠遠的,朱夢說向著韓世忠抱拳大笑道。
韓世忠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這個朱夢說,不是說是一個文人嗎?如今雙方敵對,隨時可能翻臉,他竟然膽敢帶著五六個隨從,乘著小船前來與自己相會,這個朱夢說的膽量比起衝鋒陷陣的悍將來的都大啊!
韓世忠向前一步,淡然道:“朱大人,嘿嘿,您的這一手妙計,可是將我韓某人坑的不淺呢,你與本相見面,意欲何為?”
朱夢說笑笑,反問道:“韓相公,如今下官在江面上,說話不甚方便,怎麼,您就不請我登船一敘嗎?”
韓世忠臉色一黑,悶聲道:“來人,放下繩索、舢板,接應朱大人過來,哼哼,你朱夢說都不怕,我韓世忠經曆了不知道多少生生死死,難道還會怕你登船不成?”
手下的幾個人放下舢板,將小船上的人給接引了上來。
朱夢說拱手道:“韓相公受驚了,朱夢說有禮了!”
遠處,手持望遠鏡的李寶,雙手都經不住的顫抖起來,我滴親孃啊,朱大人啊,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呢,你不是說不登船嗎,我方才小心翼翼的讓你突前與韓世忠說話,你要知道我可是拎著自己的腦袋方才下的決心啊,你現在竟然登船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特麼的長了翅膀,也沒法把你救回來啊,你要是出了意外,我特麼的也别活了,大將軍還不得把我生撕了喂狗?
可是,現在李寶後悔也沒有用了,朱夢說已經登船了啊!
朱夢說急聲喝道:“傳令給其他各部,嚴加防範,一旦事有不協,給我全力圍攻,無論如何也要保證朱大人的安全,他媽的,這是在自投羅網啊,好好地形勢,一下子將主動權給交出去了啊......”
帥船之上,韓世忠心頭震撼莫名,這個朱夢說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作為史文恭的智囊,他絕對不是傻子,可是依然敢隻身登上自己的帥船,到底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勇氣?
韓世忠將朱夢說讓進船艙,命人獻茶,方才開口問道:“朱大人,我乃是敗軍之將,你這番作為莫不是在羞辱本相?”
朱夢說歎了一口氣,答道:“相公,您乃是當代名將,所謂三軍易得,一將難求,若是您真的葬身在長江江底,我可是沒辦法向我們陛下交代的,而且,長江之上,您的五萬精銳弟兄,更是中原的精銳戰力,未來都是抗擊女真的精銳力量,少一個,都是中原的損失,這樣的事情,下官自然是做不來的,我來,就是為了一件事情,請求相公能夠認真考慮,歸順大梁國,成為大梁國的臣子,襄助我們陛下北擊女真,為保護中原蒼生能夠儘一份心力!”
“投降?”
韓世忠冷哼道:“朱大人,你不必說了,馬革裹屍乃是軍人的最終歸宿,我韓世忠何時貪生怕死過?我身為宋臣,豈能一身事二主?不忠不義的名聲,我韓世忠不敢擔著!”
朱夢說笑道:“韓相公,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什麼是忠,什麼是義?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挽狂瀾於既倒,那才是大忠大義,保護華夏道統,守護十萬河山,這才是忠義,向著你們的官家效忠,這算什麼忠義?你們官家配這忠義二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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