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張憲在府州將渾身的解數都施展了出來,全力應戰,與金兀朮、完顏活女苦苦周旋,已經堅持了整整兩個月了。
張憲站立在山巔之上,遠遠的望著遠處的金軍大營,自己已經將所有的手段都使出來了,為了能夠破解危局,自己兩次派出高寵突襲金軍大營,破掉金兀朮的圍攻之勢;甚至還曾經兩次出動兵力,馳援府州城,從背後瓦解掉了完顏活女對府州城的強攻。
雖然保住了府州城的掎角之勢,但是毫無疑問,隨著戰事的推進,自己手中的兵力越來越少,五萬兵力折損已經超過了兩萬人,反觀金夏聯軍,雖然金夏聯軍也有巨大的損失,可是背後的西夏一直在源源不斷的向著金兀朮輸送兵員,兵力一直維持在十萬以上。
甚至,前不久收複了西夏故地的銀彈子與李澄瀾,又一次率領著兩三萬兵力從甘州折返歸來,徑直突入環慶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就將環慶路大半土地收入囊中,從側翼威脅著府州,隨時有可能向著府州突進!
“撐不住了......”
張憲舔舔自己乾裂的嘴唇,喃喃道:“不應該啊,如今樂相公應該早已經親自率領背嵬軍殺入金國腹地了啊,金兀朮不可能沒得到一點訊息,要知道背嵬軍雖然兵力不多,但是戰力之凶悍,可以說淩駕天下所有兵力之上,太強大了,金國人面臨著樂相公進攻,絕對不可能坐的穩穩的,為什麼,金兀朮一點退兵的跡象都沒有?”
“大將軍......”
一旁的姚平仲低聲道:“你在想什麼呢?”
張憲低聲歎道:“平仲大哥,現在的形勢凶險至極啊,我們已經死守府州兩個月時間了,可是金夏聯軍沒有絲毫要退兵的跡象,反而是西夏在不斷地向著這裡增兵,而且那個銀彈子與李澄瀾也已經占據大半個環慶路了,從側翼向著我們包抄過來,一旦包抄到位,那就對府州城形成包圍的態勢,到時候,我們莫說是守住府州,隻怕是要被對手給全殲在這裡了,陛下與樂相公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金軍一直不退兵呢?即便是樂相公受阻,不還有史大將軍的水師呢嗎?”
姚平仲登時一陣默然,現在連大將軍心頭都已經開始產生動搖了,更何況其他人呢,自己不也同樣動搖了嗎?大將軍說的絲毫不差,大軍面臨的壓力太大了,甚至已經到了面臨全軍覆沒的凶險境地了。
若是大軍真的全軍覆沒,自己這些人戰死沙場到沒有什麼,從陝西到河東再到河北,幾乎再也沒有像樣的大軍了,金夏聯軍一路勢如破竹,那才是真的滅頂之災呢!
姚平仲苦笑道:“大將軍,我們這裡遠離大名府,交通不便,即便是派出騎兵,一路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更何況,周邊都被重重包圍,外面的情報想要送進來,也沒有那麼容易,甚至有可能還沒有送達,信使就已經被金軍發現擊殺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後撤?還是死守?”
張憲深吸一口氣,答道:“等等,再等等,不到最後時刻,我們絕對不能放棄府州,現在京兆府失陷,武鬆將軍那邊極為被動,吉凶難料,若是我們這邊也潰敗了,那整個陝西的局面就徹底無可救藥了,我們現在隻能盼望著金兀朮退兵,或者,大朝廷再度派來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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