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夫低聲道:“陛下,樂相公剛剛醒了片刻,小人為他喝了一些補氣的湯,剛剛沉睡過去......”
晁雲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朕、朕不進去了,就在門口看他一眼,免得影響他休息......”
晁雲向前兩步,手扶著門框,遙遙的看著嶽飛,上一次京城一别,差點就是天人永隔啊,再度相見,兄弟卻是躺在床榻之上,命在旦夕,看看嶽飛的臉色蒼白至極,沒有一絲的血色,嘴唇甚至都乾裂開來,滿臉都是鬍子茬,一動不動。
太乏了,太累了!
晁雲差點直接淚奔,從哥兩個相識到現在,自己向來都是將最重的擔子扔在嶽飛的肩上,將最苦的差事塞給他和張叔夜,沒有他們兩個,自己哪裡有那麼逍遙自在?
甚至這十來年的時間,嶽飛就沒有哪天能夠痛痛快快的休息一下,享樂一番啊......
晁雲猛然一抬頭,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剛剛要轉過身來,卻見嶽飛的胳膊猛然抽搐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誰......陛、陛下......”
嶽飛的眼神猛然一縮,顫聲說道,說著話,就要掙紮著起身。
“别動!”
晁雲嚇得一哆嗦,一個箭步就跳到了床邊,用手摁住了嶽飛的肩頭,急聲道,“你都傷成什麼樣子了,還敢妄動?不要命了啊......”
“陛下,臣有負......陛下重托,隻是出師無功,讓戰局陷入困境......”
嶽飛喃喃說道。
晁雲微微用力,拍拍嶽飛的肩頭,沉聲道:“說什麼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朕舉世皆敵,又有何懼,這局面再險峻,還能比當年我們在大名府面臨河北與朝廷二十萬大軍之時險峻?你隻管安心養傷,萬事有朕呢!老牛,國師呢?怎麼不見國師?”
晁雲低聲喝道。
牛皋連忙說道:“陛下,如今粘罕率領大軍圍攻檀州,前線吃緊,臣怕再興等人有失,勞請國師前往檀州助陣去了,那個金國妖人實在是厲害,臣怕再興兄弟他們招架不住......”
晁雲微微點頭,輕聲道:“鵬舉,你且安心靜養,既然朕到了幽州,一切事務就不勞你掛心了,牛皋,傳旨,召集幽州所有將領議事!”
晁雲來到了前衙,方才向著牛皋問道:“老牛,你且給朕說說,當日鵬舉受傷倒地是怎麼回事?”
牛皋悶聲道:“陛下,當日二哥指揮我們攻城,再興兄弟從西側發動進攻,我與湯懷兄弟在東側發動進攻,二哥在後面親自督戰,前幾日都沒有什麼問題,我等進攻猛烈,粘罕在城中僅僅有兩三萬兵力,堪堪就要支撐不住了,誰知道臨近黃昏的時候,異變陡生,那個妖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入了軍中,速度極快,二哥身邊的親衛僅僅看到一團影子,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過去了,徑直到了二哥的身邊,二哥正在集中精力觀陣,不防有敵人靠近,待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牛皋頓了頓,沉聲道說道:“就在那一瞬,那個妖人突然出劍,快速無比,甚至都已經快到了二哥都來不及抽出寶劍迎擊,就被這個妖人給一劍重創了,率先反應過來的楊耿等人紛紛舉槍射擊,但是這個人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我們嘯虎營的弟兄根本就無法鎖定他的身子,僅僅眨眼間,此人就已經消失在戰陣之中,如同鬼魅一般,實在是太邪乎了。”
晁雲臉色凝重,身法如同鬼魅,那絕對是隱藏在山林之間的絕世高手了,要知道嶽飛身邊的嘯虎營弟兄可不再少數,楊耿更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比之蘇文龍也毫不遜色,竟然無法鎖定住對手,這樣的實力,比之喬道清與包道乙要強上不少,甚至比之金劍先生李助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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