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大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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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昊,你怎麼了,說話啊……”哭泣的開始搖著他的手臂。
他終於有點反應,側過身,一面扒著自己的心口臉色紙白的嘔吐,一面指尖都在顫抖的拉著她的衣袖低低的呻吟,“浩,浩……死,他死了……”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色彩,隻是純粹的黑色,他用著勁抓她的袖口,眼角流著淚一遍遍重複,“他,死了……他,死了……”
柯若溪一驚,連忙向著旁邊看了過去。
一個鐵棍帶著斑斑血跡的安靜躺在了一個孩子身邊,那個孩子身上全都是棍傷,柯若溪走過去動他的身體時,好好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臉龐還在滲血,從鼻子、口中、眼中、耳中……觸目心驚的讓人心寒。
他們亂棍打死了好好,在顧昊的面前……打死了那個天真無邪,口齒伶俐的調皮小孩,她不敢相信,她寧肯他再起來對她罵上千百次,和她吵到天明……可,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一個小孩,他有什麼錯!
心痛之餘,她回頭看了一眼顧昊,他已經暈過去了,在無聲的低吟中。
上天又開始捉弄他了,隻是這一次,他會瘋的……
阿昊被送去了醫院,現場則被人當做證據封查了起來,還是那群警察,還是那刺耳的警鈴,還是那讓人心驚膽跳的苦痛,說不清、道不明,她隻知道最後浩浩的屍體被埋進了冰冷的墳土中,年僅五歲多,媽媽是植物人,爸爸……是再也醒不過來的病人。
浩浩下葬的那一天,除了她和夏城、夏家的伯父和伯母去探望,親眼看著那張被剪的圓滑的照片貼進了大小合適的凹槽裡,照片上的人還在笑,燦爛又天真。
顧昊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她留在醫院裡陪了他很久,直到醒來的時候,顧昊還在沉睡,他已經睡了整整三天了,醫生說他隻是膝蓋骨被重物打傷加上身上其他的皮肉傷休息一陣就會好的,但她還是很擔心,起身去叫了醫生。
回來的時候,顧昊已經在床上半坐起來,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的景色。
“阿昊,你還好嗎?”柯若溪試探性的問了兩句,他沒有理她,醫生拿著工具上前,剛碰上他的手,他陡然的尖叫嚇壞了當場的兩個人。
“醫生,他……他到底怎麼了……”
“情緒不穩定……吧”醫生揣測不安。
給阿昊打了一針鎮定劑,帶著他去了别的科診斷病情,然而診斷後的結果是:精神分裂症,嚴重的精神疾病,那群人終於逼瘋了他,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崩潰,再也無法正常的生活。
醫生說他儘快轉進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最好,但她捨不得,阿昊怎麼能呆在那種地方,阿昊沒有病,什麼病也沒有……
“阿昊,不要怕,沒有人會傷害你,沒有人再丟下你的……”抱著他哭,還在藥力控製下無法掙紮的顧昊隻是動動乾裂的嘴唇,嘶啞無比,“不會,痛了……”
“阿昊……”她將手輕輕撫在他的面上,不住的哆嗦著,“跟我回家吧,若溪保護你,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
她想牽他的手,他怯生生的躲開,好似剛才的正常隻是鏡花水月一樣的影子,她伸手抓,他推開她,黑眸厲的想要分解靠近他的任何一個人,忽而又祥和的笑,“小彩兒,你身上好紅哦……”
柯若溪渾身一震,驚愕的撰緊了自己手,她不會忘,那時喜歡趴在桌邊,拿著魚食逗著魚缸裡兩條魚,還抽出空來問她這兩條魚叫什麼,柯若溪很鬱悶,誰會這麼有空閒的心思給兩條魚取名字,於是隻好隨口回了一句。
紅的那條叫小彩兒,白的叫小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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