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敵國那邊也沒有阻攔他們帶兵靠近,一副並不是打仗,隻是郊遊的架勢,這倒讓楮雲卿對這真正的敵國國師有些好奇了。
“見過褚家後人,我家國師已經恭候多時,請。”
一個侍從走上來,微微一禮。
而敵國對楮雲卿的稱呼,從來都不是護國侯,一直是褚家後人,可見他們的內心隻認褚家不認周朝。
“這兩位將軍在帳外候著便是,約莫也就兩炷香的時間,我家國師也就與褚家後人談完了。”
侍從道。
燕北和宋藏看了一眼對方,那小小的涼棚,心裡的警惕也微微放下了一些,便點了點頭。
他們就守在外面,楮雲卿獨自進到了垂滿輕紗的涼棚。
進來前她還在腹誹,難道敵國國師是個大姑娘,還怕見人嗎?抑或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見不得一點風塵,但若見不了風塵,又何苦挑起戰亂。
然而,當楮雲卿下一刻看到敵國國師的時候,還是被驚了一下。
而對方,也將她的驚愕給全盤接受了。
“褚家後人,我等你很久了。”
對方淡漠一眼,聲音中透著經曆歲月打磨後的冷冽和沉穩。
但對方的長相,卻是一個十歲的稚童,模樣乾淨,眸光烏黑,卻生了一頭的白髮,卻越發襯的唇紅齒白。
令人不敢相信,這場戰爭竟是眼前這個孩子挑起的,而如果你把他當成一個孩子,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他應該是個老人,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用了一些術法將自己返老還童了。
所以敵國的國師一直都是他嗎?
那日虎亭城破殺死的國師,可能都是他的晚輩。
想到這些,楮雲卿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然後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問:“不知前輩今年是何年歲啊?”
敵國國師微微一笑,在這稚氣的臉上,莫名顯得詭異,“你為何不問問,我是用了什麼功法,將自己變成這樣的,還是說你早就知道?”
“國師大人神通廣大,就不要再互相試探了,咱們有話直說,莫要耽擱時辰了,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你說要告訴我,玲瓏閣上的事,和鬼軍的事,現在可以說了。”
楮雲卿開門見山的問。
敵國國師道:“這麼心急?”
楮雲卿挑眉,“你知道的,我們這些晚輩都是耐不住的性子,性子急一些還請擔待。”
“你就不好奇我這返老還童的功法?”敵國國師緩緩端起一旁的茶壺,給楮雲卿滿了一杯茶。
但楮雲卿可不敢喝他的茶。
隻露出疑惑的表情,“莫不是你想收我為徒?”
敵國國師搖頭,“收你為徒,我還沒這個資格,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這套功法,名叫破生。”
“破生?什麼意思?勘破生死?”
“不,隻是勘破了生,卻沒有勘破死。”
“可是活著,不好嗎?還能返老還童,世人想必都是十分渴求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修仙之術?”楮雲卿與他扯皮,卻並沒有羨慕之色。
“那你為何不羨慕,不想學呢?”
敵國國師好奇的問,聲音稚嫩又乾淨。
楮雲卿則如數道:“因為家中長輩幼年的時候就教導過,天道有情,天道亦無情,區區凡人想要求得那不可求的東西,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看著彷彿得了好處,但天道給予的每一件東西,背後都標好了價格,凡人,企圖與天道做交易,是不是有些多少不自量力了呢?”
敵國國師點頭,“你說的沒錯,若當年我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呀。”
“所以,國師想表達什麼?”
敵國國師飲下自己的茶,感慨道:“我就是不太明白,褚家先祖褚雲鶴,明明他自己什麼都明白,還能教導後人明白,自己最後卻不明白了呢?哈哈,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恩師,正是褚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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