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言也隻能無聊的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走到周武帝的面前，楮雲卿面色蒼白的行禮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已將邪祟斬除，北山從此太平……隻是昨夜邪祟肆虐，隻怕北山此刻也是死傷無數。”

原本，這些人是不用死的。

每每想到此處，楮雲卿都充滿了無力和懊悔，她太天真了，以為求陛下保住她的主母之位就可萬事無憂。

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好，非常好。”

周武帝一臉欣慰的望著楮雲卿，“果然不愧是褚家後人，北山之禍，朕自會妥善安排。”

楮雲卿順勢道：“臣有一事相求。”

“說。”

“臣三年前來到京城，下嫁蕭侯府，便就是借用蕭家祖墳之勢，牽製，封印邪祟，雖說結果有些不儘如人意，但事情已經解決，求陛下下旨，賜我與蕭衍昱，和離，成全她與林姑孃的情誼。”

此言一出。

還跪在地上的蕭衍昱，面色一變，神色中更是露出隱痛之色，三年前的種種方才浮出心頭，那年春日，楮雲卿宛若仙女一般闖入了他的眼簾。

少年怦然心動，一眼萬年。

後來她叔父說要做主將楮雲卿許配給他，楮雲卿也含笑點頭，帶著幾分羞怯，他歡喜的一夜都沒睡著覺，覺的彷彿自己是在做夢。

後來他與楮雲卿很快舉辦了婚禮，奈何婚禮當日，朝中出事，忽然急招他隨軍，蕭衍昱覺的自己遲早都是要建功立業的。

否則豈非辜負了仙女。

萬般不捨的離開，後來在玄術師的隊伍裡，他又見到了厲害的邪祟，屍體，生死，前一日還與他談笑風生的下屬，第二日就沒了蹤影。

恐懼，哭嚎……好不容易一次次的死裡逃生，他又知道了何為權勢，官職，血脈……後來，他就迷失了自己。

他覺的自己長大了，便丟了初心，那此刻呢？

“陛下，臣不和離，臣不同意和離。”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想法，蕭衍昱忽然大聲的道，不過他的呐喊沒有得來關注，反而是一片鄙夷。

身旁的林青更是面色蒼白的愕然抬頭，待反應過來，她忽然如瘋了一般撲上來給了蕭衍昱兩個耳光。

“蕭衍昱，你狼心狗肺，你不和離，便是要辜負我嗎？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簡直豬狗不如……”

“蕭衍昱，你瘋了不成？”

作死小分隊此刻也是一臉的不理解，你們的情比金堅呢，矢誌不渝呢？

蕭衍昱這才迅速回到現實，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才那句不和離，是他心裡的呐喊，但他知道，他沒資格了，便趕忙拉住林青道：“青青，我怎麼會辜負你，我剛才，剛才不知怎麼了……”

林青淚流滿面的瞪著蕭衍昱。

“那你到底是和離還是不和離啊？”君不言問。

蕭衍昱失魂落魄的道：“如護國郡主所願，和離……隻是臣有一事想問護國郡主。”

“什麼事？”

蕭衍昱問：“雲卿，你三年前下嫁於我，可是真心？還是說，從始至終，你隻是利用蕭家利用我？”

如果楮雲卿從始至終就都是利用，哪怕他不變心，她最後也還是會和離，那樣蕭衍昱或許會開心一些。

但。

楮雲卿道：“修道之人不撒謊，三年前，我自是真心嫁與你，身份，本領，都是外在，我從始至終都隻想做我自己，也隻會做我自己。”

天地浩大，她隻求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如何來，又如何走，也都是她自己做主。

“你可是怪我瞞著你？”

蕭衍昱苦笑搖頭，“我就是在無知，也知道閉口唸是什麼，那是傳說中的大成功法，唯有心念堅定之人才能修行，才能以一念之力，誅殺妖邪，到底……”

是我配不上你。

若他心念堅定一點，信任她多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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