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男人沙啞著開口。
聞姝一愣,緊張道:“妾身弄疼王爺了嗎?”
“未曾。”
那王爺是要乾嘛?
江逾聲道:“塗快一點。”他不動聲色的拉了被子蓋著下邊,萬一把控不住,豈不是丟人?
“是。”
聞姝的手繼續在他臉上塗抹,“王爺的傷形成多年了,這些藥膏需要慢慢塗抹,更利於吸收,如此才能更快的產生效果。”
“嗯。”
“還請王爺多加忍耐。”再慢也要塗抹均勻,揉開啊。
“嗯。”
男人已經沒法兒開口說别的話了,喉嚨裡像是被什麼粘住,多說兩個字都能叫人聽出不對勁來。
良久,一雙柔軟的手為他寬衣,男人強勁有力的手攥住了她……
“王爺這是何意?”
聞姝盯著那雙攥著自已的手,骨節分明,白得不太正常,那青筋卻顯得很有力量感。
“身上的疤就不必了。”
“可是之前王爺不是也塗過了嗎?既然要治,便一起治了吧。”
江逾聲深呼吸一口氣問道:“王妃不喜歡那些疤?”
問完,江逾聲覺得自已有病,膽兒小的女人們,有哪個喜歡猙獰的疤呢?
不待她回答,便鬆了手,“那就聽王妃的。”
“王爺,妾身是不是惹您不快了?”聞姝覺得江逾聲怪怪的,性格有些擰巴。
具體為什麼,她說不上來。
“别亂想。”
“是。”
她為他寬衣,但,怎麼也不可能鬆開一雙手攥著的被褥。
一開始,聞姝還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漸漸的,腦子裡忽然閃過那日伺候江逾聲沐浴時,跌入桶裡,她握著的東西……
難道是那物件有反應?
她對洞房時,男女要行周公之禮的事情,腦袋裡並沒有準確的概念。
隻知道男女要睡覺。
會脫光衣服,女子會落後,從此成為真正的女人……
可,周公之禮具體怎麼做,她是不知道的。
“臉紅什麼?”江逾聲看她動作緩慢,衣服退了半天,還未脫下就問。
誰知道,女人紅透了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般反應,心裡卻有種愉悅感。
“沒,沒有。”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江逾聲笑道:“本王看到王妃的臉紅透了。”
聞姝對上男人的眼,努努嘴道:“王爺非要打趣妾身嗎?”
一邊說,直接將他衣衫退儘,隨後挖了藥膏在他身上那些疤痕上塗抹。
好歹,她也是個姑孃家。
雖然,面前人是她夫君,可到底還是有幾分害羞的啊。
江逾聲苦笑一下,聞姝正好看到了。
“王爺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聞姝沒來由的說一句。
江逾聲瞬間愣住,良久卻什麼也沒有說了。
若他不曾毀容,或許吧……
聞姝看他抿唇不語,怕他誤會生氣,說道:“王爺可以應允妾身一件事嗎?”
“何事?”斟酌著開口,江逾聲想,除了離開他,其餘事,他都能應允吧。
他想,就算聞姝暫時忘不了那個男人。
可時日一長,她總歸會明白,自已才是她最終的歸屬吧!
他直視著聞姝,心想,隻要你願意跟著本王,本王必然會給你想要的體面……
她被他炙熱得眸光盯得有幾分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曾聞王爺龍章鳳姿之姿,若妾身僥倖真治好了王爺,往後,見著妾身的時候,可否笑一笑?”
“對著你——笑?”
他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要求竟是這樣。
“嗯,對妾身笑,”她繼續塗藥膏,“妾身自幼從未被家人真心相待過,往後,王爺便是妾身唯一的天。”
她將自已視作天……
江逾聲心口撲通撲通狂跳。
塗藥的聞姝一怔,她聽見了男人狂跳的心聲,他為什麼會忽然心跳加速呢?
一個裝作無事。
一個裝作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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