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瞳孔睜大,一把攥住江逾聲的手,“那孩子是誰的?”
“别糊弄朕,騙朕!”
在皇帝渾濁的注視下,江逾聲道出了實情。
皇帝哈哈哈的笑,“平遙王,江止躍!一個旁支,他怎麼敢!”
“他不敢!而是李娟綾,平西王,江禦他們敢!”
“朕隻有一個遺旨。”
“父皇不可!”
皇帝抬手,笑道:“人固有一死,朕卻不是真的萬萬歲,”他的視線灼熱起來,盯著江逾聲道:“朕要他們一家三口陪葬!”
江逾聲張嘴結舌,他曾答應過江止躍,要放他們一家三口一條活路。
“怎麼?”
江逾聲將與江止躍之間的約定說了,“兒子答應過,讓他和李娟綾離開。”
“無毒不丈夫,答應又如何,這樣的亂臣賊子,姦夫淫婦,毫無誠信可言。”
“他們傷害姝兒一次又一次,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看向皇帝,“他們還讓父皇飽受折磨。”
父皇可謂是晚節不保!
“他們如何殘害父皇,那兒子就要如何報複回去,命,兒子沒拿,可是,他們最後隻會衰竭而死!”
皇帝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啊,好啊。”回想這些日子,為了那一碗羊肉湯,他有時候毫無君主的威嚴。
圍著李娟綾,拜托她快些做羊肉湯。
二人說了許久,皇帝的精神在一瞬間開始渙散,整個人開始發抖。
“朕的暗影衛,你可都控製起來了?”皇帝問道。
江逾聲點頭,“嗯。”
“你府中帶了多少人?”
“五十多人。”
皇帝點點頭,“差不多,六百多人,你要小心。”
父皇怎麼會忽然說這些?
江逾聲點著頭,“兒子知道,父皇也要保重龍體。”
皇帝鼻涕拉渣的,整個人開始神色異樣迷離,他朝江逾聲揮手,很不耐煩的樣子,“快走,快走。”
江逾聲不捨的多看了幾眼,皇帝遮著臉,朝他揮手,“走,快走……”
皇帝隻是被坑害了,並非傻了。
他知道自已的兒子在等什麼,他這個皇帝好好活著,被李妃等人好好款待著,兒子這是出師無名。
深呼吸著一口氣。
看江逾聲走遠了,他暴怒的咆哮著,“羊肉湯,朕的羊肉湯。”
不遠處。
江逾聲看著李娟綾、李福主仆諂媚的去哄著皇帝,他覺得又可笑,又憤怒。
他是答應過江止躍放他們走。
可是,怎麼放,這件事是他說了算!
“太子殿下。”
簡順過來,輕輕的喊了一聲。
江逾聲斂眉,“走吧。”
今日得見父皇,他的痛苦無奈他都看在眼裡,他也算明白,為何父皇不願見他。
這樣狼狽的一面,誰肯讓親人見到呢?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但,他竟無法下旨賜死李娟綾!
“太子妃可還好麼?”
回到勤政殿,江逾聲詢問起聞姝來。
簡順道:“羽七常來彙報過,太子妃如往常一樣,一切都好。”
“如往常一樣。”他嘀咕著。
簡順有些摸不透,隻點點頭,“對,如往常一樣。”
男人扶著額頭,他要這權利做什麼,他要的隻是姝兒。
可是,隻有得到這無上的權利,才能保護他的姝兒安然無恙。
再忍忍,再忍忍……
深夜,江逾聲輾轉難眠,他睡的是勤政殿外的炕上,而不是龍床。
咚咚咚……
小聲的敲門聲後,簡順輕手輕腳的進來。
江逾聲問道:“何事?”
簡順嚇得一跳,他沒想到太子殿下還沒睡。
“回太子殿下。”簡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下人來報,明華宮那邊有情況。”
聞言,江逾聲立馬起床,一氣嗬成的衣服都穿上了,“具體說說。”
“明華宮原本熄滅的燈都燃了起來,還讓人連夜出宮,我們的人跟著去了,估摸著應該是去平西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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