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羊肉湯?做你的春秋大夢!”李娟綾看他像一灘爛泥,哪有半點帝王的樣子?
根本就是個糟老頭。
李福小聲勸著,“娘娘,平西王府如今還未完全掌控,皇上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反正他都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不過是一碗湯而已,給他養著無礙的。”
若是逼急了。
皇帝不願配合,抬手一呼,說他被李妃等人謀害控製,那他們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李娟綾看李福那神色,慢慢的也回味過來了。
老東西雖然癡心於她的羊肉湯,可是清醒的時候,卻十分的理智,無論如何也不肯下達聖旨褫奪江逾聲的太子之位。
想了許久,李娟綾道:“太子今日剛走,本宮就不信,這老東西熬得住。”
李福看出來了,李妃是想再試試,看看老東西能不能熬得住,隻要他熬不住,就得聽話。
“娘娘……”
李娟綾看向皇帝,“那就請皇上嘗一嘗上癮的滋味。”說罷,帶著李福就走了。
偏殿中,沒有一個下人。
皇帝望著屋頂出神,緊握的拳頭都沒多少力氣,想著等會兒那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受,皇帝看到不遠處的水果刀。
他一遍遍的覆盤,就這樣結束嗎?
否則,在他承受不住那種啃噬之癢時,會不會如他們願,褫奪了聲兒的儲君之位?
另一邊。
修邑送江逾聲出了明華宮,看後邊無人跟著,悄聲說道:“太子,從今日起,一切要以大局為重。便是皇上,他也無能為力了。”
江逾聲駐足,看著修邑,“父皇到底與你說了些什麼?”
“時至今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有什麼有必要瞞著?”
面對太子的質問,修邑最終一狠心,還是將皇帝之前交代的事情統統說了。
畢竟,皇上說了,他今後的主子唯有太子一人。
“父皇他……”江逾聲隻覺得心口一頓,腦海中有許多的記憶碎片。
幼時,父皇對他也很好,時常陪伴他玩耍。
長大以後,父皇對他稍顯嚴苛,更是對他重視。
自他一戰成名之後,父皇更是引以為傲。
這一切都是從他被毀容,毀掉雙腿之後,性情大變,一心想找到那幕後凶手,將京城攪了個天翻地覆。
那一年,父皇終究褫奪了他的儲君之位。
再後來……
他娶了姝兒,是姝兒治好了自已,他才發現,父皇和母妃之間還有一些外人不知的秘密。
母妃曾說過,叫他不要那麼信任父皇,在母妃去世之後,他心裡一直有個疙瘩。
是父皇害死了母妃。
父皇他並不愛自已。
而現在,父皇害死母妃是鐵定的事實,但,父皇不一定不愛他。
“太子殿下,那東西在……”他悄聲全部告訴了江逾聲,“奴才還得回去陪著皇上。”
江逾聲點頭,“辛苦修總管了。”
修邑慘笑了下,“奴才如今不算什麼總管了,李福他們接管了一切。”
江逾聲拍了拍修邑的肩,“你要小心。”隨即不動聲色的將裝了藥丸的小瓷瓶交給修邑,“這是姝兒給的藥丸,希望對父皇有用。”
修邑收好瓷瓶,“是,殿下放心。”
通過修邑,江逾聲深切的明白,父皇這是置之死地了,他忙去往禦書房,找到了修邑說的聖旨。
父皇真的連傳位詔書都立好了,可見他早就知道有一天局面不可控製。
其中,還有修邑的特赦令。
回到太子府。
聞姝問道:“父皇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不直接下令懲處這些人,又或者,你直接出手懲處?”
江逾聲道:“問題在於三萬禁衛軍在江禦的掌控之中,而平西王府,他們盤踞京城多年,朝中大臣也有半數是他們的人。”
男人頓了頓,繼續道:“何況,父皇都飽受這毒藥的侵蝕,那些大臣中,就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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