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洵微微一笑,佛門,道門總是有一些相似之處。
這長空大師——
的確有兩把刷子。
入夜之後。
容洵穿戴整齊,披上狐裘大氅,剛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小和尚正對著他行禮。
他朝旁邊的客房看了一眼,然後帶著景文一道跟著那小和尚走了。
來到後山的小茅屋。
一身佛衣的老和尚正在打坐,花白的鬍子長而順滑,自然的垂下,他手裡輕輕轉動著佛珠。
小和尚行了個禮,“師叔祖,貴客帶來了。”
老和尚‘嗯’了一聲,小和尚就看向一旁的景文,“這位施主,請隨小僧在外等候吧。”
景文看了看自已家主子爺。
容洵點了點頭,景文才隨著小和尚離開,直到小茅屋的門被關上。
房間的燭火搖曳著。
光影錯落著,明明滅滅,容洵似看不清老和尚的臉,隻看到他坐在蒲團上,隨意的指了一下身側的蒲團,“施主請坐。”
容洵回禮,隨即坐下。
“聽聞長空大師不僅悟佛了得,更是醫術了得,不知道可否為我診治?”容洵開門見山。
雖然他知道自已遭受反噬,無人可醫。
但,人總會有說期望,特别是他幾乎喪失了卜卦掐算的本領,於是將希望寄托在了長空大師的身上。
長空大師微微笑著,那雙眸子乍一看十分柔和,但注視良久之後又覺得炯炯有神,有幾分鋒利。
“施主行逆天之事,遭反噬無人可醫。”長空大師慢悠悠的說。
容洵笑笑,“我就知道。”
早就知道,無人能醫了。
長空大師微微一想,雙手隨意的放在盤坐著的膝蓋上,淡道:“其實施主已經知道了唯一的緩解方法,但這個方法卻不能為你所用。”
容洵笑著,“長空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他隻是和姝兒經常在一起相處,就能緩解寒症,若是二人結為夫妻,或許他們二人都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他們不能。
容洵無奈的歎息,“隻可惜,有緣無分。”
“明日,大師見了皇太子,還請别說這些事情。”他指的是,聞姝能解他遭受反噬畏寒的事情。
長空大師看向他,“紙焉能包的住火?”
“能瞞一時是一時。”
他也很無奈,他也有私心,能多和姝兒相處一日算一日,這都是前世的他虔誠求來的。
他沒有要和江逾聲搶。
他隻是想靜靜的守護著她,守護她的幸福。
正想著,容洵看到長空大師似乎有話要說,是在等他開口問。
“大師,你想說什麼?”容洵問道。
“其實還有一法。”
“是什麼?”
“天道雖無情,但,應運而生的生機也不能阻止。”
容洵似恍然大悟。
姝兒作為本該死去的人,還活著,就已經逆天而行了。
“還請大師言明。”
長空大師轉動了手裡的佛珠,緩緩道:“貧僧知道,道門與佛門有所不同,但,萬變不離其中,就好比天陽地為陰,男為陽女為陰,皆是萬般法門。”
“舍與得,皆是因果。”
長空大師頓了頓,“你的病症若要緩解,甚至根除,需要新生門。”
“如何得這新生門。”
“換言之,就是,不該出生的孩子,來到這世上。”
“你是說,隻要姝兒,亦或者我自已有個孩子?”
長空大師點了頭。
容洵道:“我這反噬,除了和她,與誰都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隻有太子妃懷孕……”
容洵打斷了長空大師,“太子妃也是身在反噬之中的人,隻不過她的症狀輕一些罷了,她也極其難孕。”這一點,他之前和姝兒也討論過,隻是他想的是,江逾聲天命所歸之時,為姝兒改的命也穩了。
長空大師看著容洵,淡然一笑,親自給容洵斟了一杯清茶,“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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