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繁複的馬車行駛在長安街上。
來往的轎攆、馬車、行人紛紛都退避著。
看江逾聲閉目養神。
聞姝挑開馬車窗簾往外看,便是寒冬臘月,茶肆酒樓、擺攤小販、依然熱鬨。
做姑娘時,極少出門,或者說,即便出門,母親也帶著聞雨曦,甚少帶她……
嗬笑一聲,她放下馬車的窗簾,一回頭,就看到江逾聲睜開了眼,正打量自已。
她臉頰一紅,囁喏道:“王爺,妾身臉上有臟東西嗎?”
“沒有。”
沒有,那怎麼一直盯著她看呢?
她摸了摸臉,微微低下了頭,就聽見江逾聲道:“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開口試試。”
他怎麼會這樣說?
“沒有?”江逾聲神色不虞,看不出什麼情緒。
聞姝道:“謝王爺關心,妾身暫時也還沒有頭緒。”
沒有頭緒……
要什麼頭緒呢?
一切讓人作惡的玩意,都不該留在世上,讓人礙眼。
這總歸是聞姝自已的事情,她自已都沒有想好,要不要真的同聞家的人決裂,他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靜待她抉擇。
回府之後。
江逾聲去書房之前,特意同聞姝說起,如果要出門記得帶上侍衛。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妾身多謝王爺。”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感激的模樣,“晚膳,王爺要一起嗎?”
她發出邀請。
江逾聲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眸光,看似冷漠的‘嗯’了一聲,任著疏影推他離去。
“王妃?”清寧看聞姝一直盯著江逾聲離去的方向,心想著,王爺曾經可是整個京城最好看的男子了。
可現在……
毀容的王爺,王妃看他的神色,並非厭惡,似乎挺關心王爺的。
清寧無聲的微微笑著,難怪王爺對王妃不同,這樣的柔情小意的眸光,任誰都受不住啊。
聞姝回頭,看到清寧嘴角含著笑,說道:“清寧,我想出一趟府。”
“王妃是說現在?”
“是,現在。”
江逾聲已經應允她,同意她給他治臉上的疤了,她可不想耽擱時間。
前幾日下著大雪,天寒地凍的不方便出門,已經晚了好幾天了。
清寧反應過來,連忙讓人去準備馬車。
馬車前。
一身勁裝的玄衣男子站在馬車旁,他身姿挺拔,腰間還别了劍。
他站在那兒,一絲不苟的,應該就是疏影給她安排的侍衛。
“羽七見過王妃。”
聞姝微微頷首,“辛苦。”
羽七張了張嘴,沒想到她會跟自已說‘辛苦’這兩個字,垂首道:“保護王妃,屬下的責任。”
聞姝道:“去京城的濟民藥鋪。”
“是。”羽七抱拳,隨即將馬凳放下來。
清寧扶著聞姝上了馬車,羽七才將馬凳放回馬車,然後輕輕一躍上馬車,趕車往長安街去了。
聞姝一出府,香茗就過去稟報了。
江逾聲微微頷首,骨節分明的手指敲在輪椅的扶手上,問疏影道:“你說她會去做什麼?”
疏影哪裡知道啊?
想了想,說道:“或許王妃會回將軍府,找蘇二小姐對峙?”
對峙嗎?
江逾聲道:“本王記得你上回說過,她回孃家,態度挺強硬的。”
疏影點頭應了一聲是。
“但,她在本王面前,嬌嬌弱弱,溫溫順順的,也不知道她‘張牙舞爪’時,是什麼樣子的。”
疏影張了張嘴,說道:“王妃的氣場看著還挺厲害。懟人的時候,底氣挺足。”
底氣。
江逾聲還記得,疏影說,她在聞家時,毫不客氣的用了淮南王王妃的身份,這身份她似乎用得挺順的。
聞姝回來王府,天都黑透了。
下人已經準備好了晚膳,香茗問道:“王妃,現在是否去通知王爺,傳晚膳?”
聞姝一愣,“王爺還未用膳嗎?”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