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

聞姝都覺得好笑，“如何能消氣呢？時間能夠倒回嗎？記憶能夠抹滅嗎？”

如果回到重生替嫁之前，她沒有被聞家人拋棄過，沒有被聞雨曦、江禦背叛過，或許還能消氣！

“這怎麼可能。”

“是啊，聞大人都覺得不可能，那本宮自然也不可能原諒聞雨曦！”

聞向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對著聞姝抱拳施禮，“淮南王妃所言甚是，但，臣還是想問一句，便是不能原諒聞雨曦，那聞家其餘人、父親……”х

“其餘人？”她打斷了聞向炎的話，“整個聞家，聞大人待本宮已是最好的了，聞大人，你向來冷漠寡言，且不說你了，可是其餘人，我救過他們，照顧過他們，到頭來，最恨我的也是他們，你讓我如何釋懷如何原諒？”

“你救過……他們？”

聞姝苦笑一聲，“試問一個醫術都不會的人，怎麼可能救到身受重傷並中毒的人？”

聞向炎忽然想起前四年前，聞項陽在戰場大難不死那一次……

人送回祖父家時，都說要準備後事了。

是聞雨曦——不，應該是聞姝，可是那個時候聞姝每天都會出門……

“你那個時候不是每天都出門了嗎？”聞向炎將疑惑問了出來。

聞姝嗬笑一聲，“我每天出門不過一個半時辰，我出門做什麼？還不是因為要去配藥？”

除了給聞向炎配藥，她還給一個在破廟裡的陌生男人治傷。

那男人聽口音許是京城人土。

卻不知為何臉被燒傷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劍傷，燒傷慘不忍睹！

這件事，除了她自已和貼身的嬤嬤，便隻有聞雨曦知曉一星半點。

當時，聞雨曦說男女有别，不讓她去治那男人。

那是一條生命，她怎麼忍心放任他死去？

作為交換條件，聞雨曦就和她說，她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她天天外出，說是她照顧了大哥七天七夜，别人也不信。

從聞雨曦說出這句話時，聞姝就明白，聞雨曦不過是想搶功勞，想讓聞項陽以為，治療聞項陽，照顧聞項陽的人是她聞雨曦罷了。

“本宮說累了，聞大人或許也並不想聽，還是請回吧。”她不想說了，清寧自然站出來，“聞大人，還請回吧。”

她一個外人，聽見這些都氣得不輕了。

聞向炎遲疑了一瞬，可想到這個大妹妹，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她一點面子都不給也說得過去。

等聞向炎走了之後，清寧走過來試探的問道：“王妃，今日還繼續坐堂嗎？”

聞姝的手指有些發抖，整個人也有些恍惚。

這一次，聞向炎坦誠他都知道了真相，不僅沒有指責聞雨曦，甚至還想為聞雨曦求情！

為什麼這麼過分！

“不了，回府吧。”聞姝淡漠的說了一聲。

她走出內堂時，好幾個排隊的婦人一臉的失望，紛紛詢問她何時再來坐堂。

看著她們期盼的樣子。

聞姝踏出萬安堂的腳又收了回來。

清寧不解，“王妃？”

“要不，把這幾位的看完再回吧。”邊說著，人又回了內堂。

清寧遲疑了一下，隨即微微笑著，然後張羅著那些慕名而來的人入內堂就診。

半個時辰後，聞姝才從萬安堂出來。

回到王府後，她看到江逾聲正拄著柺杖練習走路，不過三五步路，他已經滿頭大汗。

“王爺……歇息一會兒吧。”聞姝拿著手帕上前，為他輕試汗水。

江逾聲看到她這般模樣，笑道：“你問疏影，我才走一刻鐘不到。”

疏影：“……”

該不該說，王爺每走幾步路停下來不過幾息，然後又繼續走。

這都練習一個時辰了。

江逾聲看疏影猶豫，冷眸掃過去，後者連忙應聲，“對對對，王爺才練習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