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在,每一天我都開心。”
這四年以來,他看慣了多少嫌棄、嘲諷和議論,唯有聞姝,她不僅是自已的救命恩人,還從未嫌棄過他。
這樣的溫情,怎麼不叫人深陷其中?
嘴角的笑意從不曾落下,江逾聲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真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段時間那麼開心了。”
聞姝道:“妾身好像……妾身好像也很多年沒有現在這般自在了,妾身也開心。”
很多年?
江逾聲看著她有些難過,她能說出這般話,足以證明,她在鎮遠將軍府過得多憋屈。
“那以後,姝兒就按照自已心意,想怎麼自在便怎麼自在。”
這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丟了一塊巨石,蕩起了巨大的水花,湖面不再平靜。
聞姝愣了愣,有幾分感激的模樣,“王爺,從前不知道王爺竟這麼好。”
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王爺這般好,前世她就不會逃婚,也不會承受身體上的巨痛。
現在回想起來。
大雪紛飛的日子,她如喪家之犬般,鮮血淋漓的趴在鎮遠將軍府的門前,一遍遍一聲聲的喊著:“父親、母親、哥哥……”
沒有人聽見她的哭喊。
將軍府裡所有的人都為聞雨曦和江禦的議親而高興著。
唯獨她,連一條狗都不如,身心的疼痛像是烙印般,即便重生了,每每回想起那一段黑暗,她都痛入骨髓。
身子也控製不住的顫抖。
“姝兒,你沒事吧?”江逾聲發現她的不對勁。
男人一把將少女攬入懷中,“怎麼了?有我在,任何事我都會替你擺平,你不必害怕。”
“王爺,妾身……不怕。”她的手也緊緊的抱著江逾聲,被人摟在懷中,這樣的溫暖,安全感是她從前從未感受過的。
在不知不覺之中,聞姝並未察覺到,她對江逾聲的感情,並非隻有報恩。
兩日後的早晨。
王府的門房過來說,平遙王妃前來求見。
清寧笑道:“她這個時候來,不會又來求王妃賜藥吧?”
聞姝道:“除了藥,她還能要什麼呢?”
“也是,王妃見嗎?”
聞姝慢條不紊的吃了一勺銀耳粥,“不見。”她近來脾性越發的奇怪,總會忍不住發怒。
要見到聞雨曦指不定又要聽她說一些汙言穢語,惹自已生氣。
那門房得了準話就去回了。
江逾聲下朝回來,與聞姝道:“剛剛在門口見到了聞雨曦,讓人趕走了。”
“挺好的。”
“你若是不喜歡,下次直接叫人趕走便是,”頓了頓,江逾聲又道:“或者讓簡順去知會一聲,往後見了她都趕走。”
聞姝想了下,“好主意。”
果不其然,第二日,聞雨曦又來,這次她跪在王府門前,又哭又喊的,還沒喊幾聲,就讓王府的侍衛給拎起來丟遠了。
正午時,聞姝從梨落院廚房出來,門房又來了,聞姝道:“她還敢來?”
門房道:“回王妃,這次是大理寺卿聞大人來遞家書,”說著,門房還遞上一個木質的盒子,“聞大人說,還請王妃務必收下。”
家書寫了什麼聞姝並不稀奇。
她好奇的是,聞向炎讓門房拿來的這個盒子是做什麼的?
清寧接了木盒交給聞姝。
聞姝打開,裡邊是一柄質地晶瑩剔透的玉如意。
玉如意?
聞向炎送玉如意是什麼意思?
想著,她摸了摸這一柄玉如意,觸手生溫白裡透著綠,是經過巧匠精心打磨的上品。
“聽聞聞家還欠平遙王幾百金,怎捨得把這玩物送我?”聞姝嘟噥的說道。
清寧道:“王妃不如看看信中說什麼。”
聞姝‘嗯’了一聲,將盒子一併給了清寧,“仔細放著,到時候還回去。”
“是。”
聞姝打開了信封。
信中什麼都沒有說,隻說,她喜歡玉如意,便將這玉如意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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