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鴻鵬也點頭，“開弓沒有回頭箭，鎮遠將軍府的未來，跟平西王府早已息息相關。”

聞向炎覺得自已不論說什麼，也改變不了父親他們的想法，隨後隻道：“兒子今日就搬回自已的宅子。”

“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聞項陽問道。

“我心裡很不安，”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總之他是不想參與平西王府、以及皇太子府的爭鬥。

“你以為，皇太子勝出，你會有好日子過嗎？”聞項陽氣道。

聞家的處境舉步維艱是事實。

聞向炎不知道說什麼，隻道：“有時候捨棄一些東西，方能保平安。”

“文人就是麻煩，隻知道保平安，不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用拳頭去爭取征服。”

“三弟說的有理。”聞向炎抱拳，隨後轉身離去。

“二弟……”

“老二。”

眼睜睜看著聞向炎離開書房。

聞鴻鵬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聞家這一次，是被架在火上烤啊，唯有成功，才能福綿萬年。”

“除了支援平西王父子，我們别無選擇。”

是呀，他們别無選擇。

“父親，那……”聞項陽心頭很淩亂。

剛剛聞向炎說的那些話，關於聞姝的，關於母親的，都讓他格外的震撼。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私心，或許，聞姝、聞雨曦她們的命運絕不是這樣的。

至少，聞姝的才華沒被聞雨曦頂替，可能她不會是替嫁的那個人。

聞鴻鵬深呼吸了一口氣，“就這樣吧。”

蘇老夫人沒等到聞姝，也沒有等到藥，在聽到林氏的那些肮臟心思之後，氣得一口氣沒上得來，直接氣死了。

夜裡，大雪如鵝毛般傾斜而下，這一下，就下了整整三日，有些房屋結構差點的人家，房子都被壓垮了。

京城內外，都忙著救災賑災。

江逾聲更是忙得夜不歸宿，但他還是念著聞姝，總會叫簡順，或者是派别的暗衛同聞姝彙報一聲。

這日，鎮遠將軍府派了人來求見。

聞姝並不想見，又怕是關於上次她關心的那個問題，於是接見。

仆人看到聞姝，規矩的行跪拜之禮，然後悲痛的說起:“回娘娘，蘇老夫人已於三天前去世，還請娘娘回府弔唁。”

蘇老夫人死了？

清寧一聽，條件反射的去看聞姝，隻見她家主子並未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淡淡的說一聲：“本宮知道了，請你主子們節哀。”

仆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妃不去送最後一程嗎？”

“不了，她的送葬隊，不缺本宮一人。”

仆人被打發走了。

清寧說道：“蘇老夫人到底是娘孃的祖母，真不去，會不會將來成為别人針對娘娘，針對太子殿下的利器？”

“本宮與鎮遠將軍府的事情，全京城的百姓都很清楚，本宮早與他們劃清界限。”

清寧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蘇老夫人死了。

聞姝想過她小時候，老夫人從來看不起她，甚至她研製的安神藥送她，她轉手就讓人扔了。

而後，她把安神香交給聞雨曦，由聞雨曦送去的她卻留下了。

如此厚此薄彼，走就走吧……

“太子妃，這是去梨落院的路。”

清寧問著，已經打起了傘。

聞姝回過神，才發現天空又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大雪，“嗯，去聞大人那裡。”

這麼冷的天，就算是有地龍，他也還是最冷的那個人。

去到容洵的東廂房。

容洵在看書，景文則在撥弄銀炭。

“參見太子妃。”景文過來行禮。

聞姝揮手，同清寧道：“清寧，你不是有些事要跟景文請教？”

清寧滿頭問號，隨即又反應了過來，鎮遠將軍府的老夫人去世，太子妃心情肯定很差。

而太子殿下又不在府中，她應該是有事想說。

“哦，是，景文大哥，你方便嗎？”管他方不方便，她也顧不上，直接拉著景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