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無效,容洵隻好尷尬一笑,“好。”
聞姝繼續給李大夫交代,容洵在一旁聽著,還有腳底,大腿,後腰這些都要鍼灸。
不說容洵了,一旁聽著的景文都心疼到骨子裡了。
主子爺身子骨已經很差了,是因為有太子妃在,才有所緩解,若是讓李大夫這麼一折騰,萬一折騰出個好歹來如何是好?
“太子妃……”景文擔憂的開了口。
聞姝看過去,怎麼了?
連李大夫也覺得有些莫名,難道聞大人,以及他的侍衛都不相信自已的醫術?
“我……”
“景文,去沏一壺茶來吧,我口渴了。”容洵側目看向景文,示意他不要胡說。
景文都要憋出內傷了。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可是又不能違背主子,隻好點頭,“是屬下這就去。”
李大夫本來就是醫者,且鍼灸這一門是他引以為傲的,所以,聞姝隨意點撥幾分,他心裡就有底了。
隨後,幾人就回到容洵的房間。
聞姝看著李大夫給容洵的上半身施針,的確是手腳麻利,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醫者。
甚至,他的手法比她還要好。
“聞大哥,你覺得如何?”她問。
容洵微微頷首,“嗯,還不錯,李大夫的手法很好,一點都不疼。”
被誇獎的李大夫鬆了一口氣。
隨後,要為他後腰以下的地方鍼灸,聞姝就帶著清寧走了出去。
房間裡。
李大夫看容洵並沒有寬衣解帶的意思,說道:“聞大人,還請寬衣,你放心,我很快的。”
說話間,李大夫正在整理銀針,計劃著等會兒紮多少針,用多少銀針。
忽然,一隻蒼白的手覆在他手背,按住了他的動作。
“聞大人?”
李大夫嚇得一跳,聞大人的神色清冷,十分滲人的樣子。
容洵道:“李大夫切莫驚慌,先聽我說。”
“是。”李大夫眸光往屋外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來,聞大人是不想讓太子,太子妃知道吧。
容洵拔掉了上半身剛剛紮好的銀針,李大夫看著手忙腳亂,聞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看他將銀針奉上,李大夫隻好麻利的,識趣的收好。
“李大夫應該知道,我乃是欽天監的監正,世間萬物,隻要我想知道的,都能知道,即便是蒼雲國的國運,隻要我付諸一切,也能改變。”
換言之,他也算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人物。
李大夫怎麼會不知道?
蒼雲國最神秘,連皇帝都不輕易得罪的監正,人人敬之,人人遠之。
可是,聞大人和自已說這些是做什麼?
他顫巍巍的抱拳,躬身傾聽著。
容洵整理好了衣衫,坐在炕上,一派從容隨意的模樣,他單手靠在杌子上,散漫的說道:“作為監正,窺探天機,匡扶國運,享受尊榮的同時,也需要付出代價,這代價便是遭受天道的反噬,我這病無人可醫,太子妃不能,你亦不能。”
李大夫張嘴結舌,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
容洵繼續道:“往後,你來我這裡坐一坐,就當治療了,”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對我情深義重,怕我就此昇天,所以才執意要醫治我,這份恩情,我不想拒絕。”
李大夫擦了擦冷汗,“是,聞大人為國為民,著實辛苦了。”
“不必逢迎於我,今日對你坦白,隻希望你保守秘密,若是讓太子殿下,太子妃知曉,我定饒不了你。”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來之前,還以為是什麼好差事。
來之後,完蛋了。
好侄兒啊,你當太醫倒是前途一片光明,可苦了堂叔了。
李大夫是真的欲哭無淚。
容洵將他的表情儘收眼底,讓他放寬心,同時,不忘囑咐道:“這匡扶國運十分艱難,但是,詛咒一個平民還是手到擒來的,你若想李氏家族萬代繁榮昌盛,今日之事帶進墳墓裡去,否則,李家就此沉沒,皆是你做的孽。”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