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福了下,對不遠處的香茗點了頭,香茗就去請疏影。
疏影單膝下跪,在那兒告罪。
聞姝忙道:“這怎麼能怪你,是本宮讓羽七送那蘇夫人回聞家,你並不知道本宮會步行,遭遇劫匪。”隻怪她自已。
不過,聞姝並不覺得吃虧,或者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至少,她毀了江禦。
“昨日太子讓你回去一趟,那人如何了?”殺了嗎?
疏影面色尷尬,“屬下回去晚了,他已經被人救走了,屬下一路追蹤,發現他已經回了平西王府。”
“竟然讓他逃過一劫。”聞姝的秀拳微握,她當時隻想著羞辱江禦,並未一舉要了他的命。
現在想想,還挺後悔的。
“那平西王府裡可請太醫了?”聞姝問道。
“並未,許是讓平西王府的府醫在醫治?”
“府醫……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平西王、江禦他們的臉面無光,自然是不願意請太醫了。”
清寧聽得莫名其妙的。
平西王世子受傷了?
什麼傷若是讓外麪人知道了會丟臉?
聞姝點了點頭,“好,本宮知道了。”
疏影垂首,“那屬下告退。”
她揮了揮手,眉頭間有些愁雲,卻不多,都絕育當太監的江禦,她不信還能掀起風浪。
他肯定掀不起風浪。
平西王府。
江禦面色如紙,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的躺在娟綾的床上,疼痛也算不得明顯。
此時此刻,他隻想一死了之。
但娟綾卻一邊給他清理傷口,一邊安慰,“世子,此仇不報死不瞑目,那聞姝如此狠毒,怎配你當初如此喜歡。”
江禦氣得咬緊牙關。
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前日晚,他讓江老七回一趟京城,為他和聞姝采辦一些日用物資,所以江老七才避開了江逾聲的廝殺。
江老七采辦物資回來救了他。
可是,他寧願死。
但,娟綾說的也對,這仇不報,他死不瞑目!
聞姝!
聞姝!!!
娟綾慢條不紊的,似在為江禦說話,眼眸中卻閃過一些精光,“妾身會治好世子爺,絕不能讓聞姝,讓聞家的人好過,都是他們害得世子這般境況。”
是啊。
都是聞姝,都是聞家的人!
江禦看著眼前的少女,與聞姝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從前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
可是偏偏,他發生的這些事情不能讓父王知道,否則,他的處境會更艱難。
雖他是世子,可是一個毀了命根子的世子,怎麼會得父王的重視。
府中,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丁。
“世子,你服下這個解毒丸。”娟綾給他服藥,江禦先是抗拒,最後無奈的張嘴,生不如死一般的吞嚥下去。
半個時辰後。
江禦覺得肢體漸漸的恢複了一些力氣,同樣,下體的疼痛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娟綾看在眼裡,隨即又給他上藥。
那藥抹上去之後,清清涼涼的,沒有那麼疼了。
“你果然還會醫。”江禦喃喃的說,死魚眼似的盯著天花板,覺得人生無望。
唯一支撐他的,隻有恨!
他要聞姝跪在自已的面前祈求,他要折辱她,讓她嚐嚐被千人騎的滋味。
這些不夠,他要讓江逾聲也變成太監,要他們夫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娟綾微微一笑,似帶著幾分憐憫痛惜。
江禦道:“收起你的憐憫,你不配。”
分明是聞姝,江逾聲二人害得他如此境況,怎麼還把氣撒在她這兒?
想了想,娟綾找到了癥結,給他包紮好傷口之後,轉身去洗漱,然後畫了個旁的妝容過來。
看著眼前這張煥然一新的新面孔,江禦心中的怒氣稍消了些許。
“常平人呢。”江禦躺在床上,心如死灰般的問。
娟綾揚聲喊了一聲,常平畏畏縮縮的進了屋。
這伺候多年的世子,變成了太監,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更不知道,江禦心中有沒有什麼别的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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