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聲深呼吸一口氣,“你害死了平遙王,現在出現在我府中,聞雨曦你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
聞雨曦徹底崩潰了。
原以為,他會看在從前的交情上面,即便不愛,不同情,起碼也會客氣兩句。
誰能想到,幾個月前,還恩恩愛愛過的人,現在竟然是這副面孔。
看看江逾聲對聞姝那個賤人多好,聞雨曦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就江止躍,江禦這樣算計女人的男人,他們憑什麼跟江逾聲這位名正言順的太子相爭?
原本,她想告訴江禦,讓他提防江止躍這個小人,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江禦、江止躍、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就該他們爭來搶去,最好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她看著江禦,“世子哥哥還真是絕情,我如今無處可去,如過街老鼠一般,就沒有一個地方能收留我嗎?”
江禦道:“若江逾聲知道我匿藏了你,他一定會跟我們平西王府撕破臉皮,我平西王府三百多口人,怎麼敢冒這個險?”
聞雨曦抿著唇,“我知道,我會走的。”
江禦張了張嘴,曾經光鮮亮麗,明媚的少女,如今卻如螻蟻一樣。
而且,光是和他說話的時間,她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左摳右撓的,即便是站起來,身子也有幾分佝僂,那張臉擦掉妝容之後,臉上像是有紅紅黑黑的斑點。
這……
這真的是聞雨曦嗎?
“你吃好,休息好,我給你一筆錢,你連夜走,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江禦第一次心軟了。
隻能說欽天監監正說的話也不是鐵律,總會有失誤的時候,現在的聞雨曦哪裡還像是天生鳳命的女人?
倒黴得不能再倒黴了。
聞雨曦苦笑著,“我會走。”天黑她就走。
今日,她特意去了一品樓。
見到了江逾聲。
他隻帶了疏影,且上一品樓她約的包間之後,並未帶上疏影。
隻能說明江逾聲真的很在乎當年救他一命的人。
她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袖中的玉佩,這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東西了。
隻要江逾聲承認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聞姝那個賤人絕對不會好過。
終究,聞姝肯定是鬥不過自已的!
她還沒有輸!
她沒有輸!
江禦看了聞雨曦一眼,從這個女人眼中看出了她不服輸,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時至今日,就算她自已心中清楚自已輸得徹底,也不會承認,更不會甘心。
於是他對著跪在地上的翠珠道:“扶你主子出去,本世子有事要和你新主子說。”
翠珠磕頭起身,然後去拉聞雨曦。
聞雨曦拐手一巴掌清脆的拍在了翠珠的臉上,“賤人,平遙王死之前,隻接觸了春花和你,春花那個小賤人沒有那個膽量,你,是不是你給平遙王紙筆,讓他寫的密信?”
翠珠眼中含淚,卻沒說什麼。
她們主仆走到今天,孰是孰非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總歸,她很清楚,她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娟綾,儘管娟綾給她的感覺很生疏,但,娟綾也是唯一一個對她說話很溫柔的人,從來不無故懲罰她,訓斥她。
她狠心拽了聞雨曦一把,直接將人拽出了屋子。
門被關上。
剛剛起身的娟綾又一次對著江禦跪下,“世子,奴家知錯了,你,你别生氣。”
“你知道錯?知道你還把這種人帶回來對王府不好?”
娟綾嘴唇翕動,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
她掉淚時,總讓江禦有一種她就是姝兒的錯覺,一時間有些心煩。
隨即走到一旁的架子,將裝了清水的銅盆端過來,然後放在娟綾的面前,“卸妝,本世子今日要親自看你卸妝。”
認識娟綾許久,他見過她化妝後像姝兒,也見過她卸妝之後像母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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