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弟，冷漠慣了，怎麼能對曦兒的好友說話如此鋒利。

聞向炎淡笑下，態度好了許多，問道：“曦兒在牢房中，遇難的事情，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娟綾一副無辜的模樣。

欲言又止的，明顯是藏著事。

聞項陽一愣，對啊，還是二弟精明，這姑娘莫不是真的有問題？

可是，她為何自稱是曦兒的手帕交？

還有翠珠……

被髮賣之後，也跟著聞雨曦在平遙王府一段時日，這會又跟著這個妙齡姑娘，莫名其妙的。

娟綾複雜的情緒表演了一遍，最後說道：“因為昨日我和世子曾去過牢房，見過雨曦姐姐，她的樣子太慘了。”

說著，少女滴落了幾滴眼淚，我看猶憐的。

親手掐死聞雨曦的聞項陽，本就十分愧疚。

此刻，他多希望能幫聞雨曦做點什麼，哪怕是幫曦兒照顧好她的手帕交。

“你是說的江禦？”聞項陽問。

娟綾點頭，“是，我在平西王府，見過曦兒姐姐兩面。”隨後她將來和聞雨曦如何有交接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那些陰謀詭計自是不提。

就如此前她騙江禦一樣，一切都是從無意間買下翠珠，然後翠珠念舊主，然後她出手幫助了聞雨曦。

而聞雨曦作為報答，在她有一次犯錯的時候，出頭救了她。

總之，她現如今是江禦的丫鬟。

至於是江禦的暖床丫鬟隻字不提。

“原來是這樣。”聞項陽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看向不遠處，下人們拉著的板車，“這是……”

“是曦兒姐姐。”

娟綾大方的承認，忍不住悲從心來的摁了摁眼角的淚花。

這些於聞項陽來說，他真想不到曦兒還有這麼好的知已好友，但聞向炎卻不怎麼相信。

可，她說的話還挺無懈可擊的。

特别是翠珠，在邊上一個勁的點頭。

聞向炎將翠珠拉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當真不怪二小姐？”

翠珠搖頭如撥浪鼓，滿臉感恩的樣子。

她不僅恨，而且終於如願，聞雨曦也被割了舌頭，還死在了她的前頭。

怎麼算都賺大發了。

“翠珠自幼就跟著曦兒，她們主仆，自然是有情分的，何況翠珠——”割舌頭的事情，也是父親激怒之下作出的決定。

如今，聞雨曦已經沒了。

沒得為難這個有情有義的丫鬟。

聞項陽扶著額頭，很是難受，看向娟綾道：“多謝，以後翠珠跟著你，也是她的造化。”

娟綾福了下，“多謝大哥哥……多謝聞將軍。我我，一時激動，把聞將軍也當哥哥了。”

她一臉無辜。

聞項陽揮手，“你是曦兒的知已，叫我一聲大哥哥也無妨。”

喟歎一聲，聞家的人，已經替換了娟綾的人，接過了拉著聞雨曦屍體的板車。

聞向炎特意看了聞項陽一眼。

也不知道大哥心裡是如何想的，幫聞雨曦選擇瞭解脫，許他心裡還是過不了那一關。

所以，才會對這個娟綾過分信任縱容吧。

依他來看，這個娟綾、以及翠珠，怕不是那麼好心。

等聞家的人，帶著聞雨曦的屍體走遠，娟綾望著那馬車背影，喃喃道：“二表哥還真是冷漠。”

翠珠睜了睜眼，不知道娟綾為何叫聞向炎為二表哥。

聞家的親戚，不論遠近，她自幼跟著聞雨曦都見過，從未見過娟綾，也沒聽說過還有别的表親啊。

娟綾側頭，看到翠珠一臉茫然，於是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翠珠眨巴著眼，她是很好奇。

但是姑娘雖然對她好，但，也不是什麼事都要知道的，隨即搖頭，她不敢好奇。

她隻知道，在她被人棄如敝履的時候，是娟綾買下她，教她識字，讓她當個有尊嚴的奴婢。

甚至，她還讓自已看清楚了聞雨曦的真面目，還讓自已揚眉吐氣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