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勾著男人的下巴,笑得恣意。
男人歎一聲,“從前答應過你,絕不瞞著你任何事情。”
他看著聞姝。
聞姝也道:“我也是,我以後任何事都要和夫君說。”
男人抱著她起身,“那就去看看。”
“你先放我下來。”
他啞著聲音,“出永華宮大門前放。”
兩個人直接去了天牢。
天牢的人,什麼時候見過帝後同時駕臨的陣仗,一時間驚慌不已。
江逾聲抬手,示意那些人起身。
“皇上,周大人他在地牢。”牢頭稟報道。
江逾聲點頭。
牢頭連忙前邊帶路。
那牢頭一瘸一拐的,看得出來他既緊張,又激動。
在下地牢之前,聞姝忽然發現有兩個獄卒身形格外的嬌小。
與其他的獄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不時的去瞟兩眼。
江逾聲見狀,心頭有些不悅,怎麼姝兒總愛看别的男人。
於是駐足,朝那兩個獄卒招手,“你們兩個過來,讓皇後仔細看看。”
無人發現,牢頭臉都白了。
他撲通一聲跪在江逾聲的跟前,“皇上,皇……皇上恕罪。”
恕罪?
這是作甚?
緊接著,那兩個被聞姝盯著的獄卒抖抖索索的也跪了下來,“皇上饒命,皇後孃娘饒命。”
是女人的聲音。
江逾聲冷眸看向獄卒,“朕怎麼不記得女獄卒是在這裡的?”
牢頭連忙道:“是,是內子內子過來送晚飯的……”
聞姝並未聽牢頭說什麼。
反而是簡順,他走過去,把兩個人的頭抬起來,一對視,腦海裡搜了一圈,詫異道:“襄綠,襄藍。”
“皇後孃娘恕罪,皇後孃娘恕罪,我們隻是來給夫君送晚飯的。”
襄綠,襄藍姐妹連忙磕頭求饒。
聞姝看著這兩個人,也想起來了。
當年,先皇、端貴妃把這兩個人送到了太子府,她曾為這兩個人大肆選夫來著。
猶記得當時疏影對襄藍還挺有意思的,結果襄藍非要聽襄綠的,兩姐妹非要嫁同一個男人。
最後,她隻得讓疏影給這兩個人挑願意娶她們姐妹的人。
現在看來。
這姐妹兩個是嫁給了牢頭。
“無事,不就是送飯嗎。”聞姝說道。
幾個人連忙感恩戴德的大聲謝恩。
牢頭磕頭更是響亮。
江逾聲原先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看姝兒都不計較,也就沒多問。
隻讓牢頭帶著去地牢。
剛進地牢。
一股惡臭撲來。
聞姝沒差點嘔吐,江逾聲道:“你若覺得難受,還是别看了。”
“我要看。”
她整理了下,繼續跟著江逾聲往裡邊走,不會兒就看到了羽七和他手下,以及仵作在暗牢裡說著什麼。
聽到動靜後。
羽七等人便過來行禮。
“平身,”江逾聲看向仵作,“可看出什麼問題來?”
仵作道:“這手臂似死了一兩日的人身上割下來的一般。
那鮮血烏紅烏紅的,也不像正常人的血色,太奇怪了。”
仵作和江逾聲說話。
聞姝已經看到了桌子上,那條完整的手臂。
作為醫者,她曾多次救助小動物,血腥什麼的倒也能克服。
但那人的手臂……
還是有些令人懼怕作嘔。
隻是,當她看向那手指時,竟晃眼看到手指在動,‘啊’的一聲尖叫,撲進了江逾聲的懷裡。
眾人:“……”
天,目睹帝後恩愛。
江逾聲寵溺的抱著她,“怎麼了,說不讓你來。”
聞姝音色發顫,“那,那手指似乎在動。”
“怎麼可能。”
聞姝不敢去看,但别人都不信,她隻好再去看,發現那烏青的手指根本沒動。
剛剛難道是看錯了?
“姝兒,朕陪你回去吧。”江逾聲小聲的安慰。
都怪他。
總是控製不住,姝兒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這種血腥的場面,不該讓她來的!
聞姝搖搖頭,她拉著江逾聲同她一起去仔細觀察。
江逾聲無奈的搖頭。
卻也隻好同她一起過去。
此時,仵作看向那手指時,也看到了手指微微彎曲了下,他也嚇得失聲,整個跌坐在地上。
“發生了什麼!”
羽七和他的手下,瞬間拔出腰間的劍,將江逾聲和聞姝保護起來。
“動,動了,真的動了。”仵作沙啞著聲音說。
聞姝驚恐的抱著江逾聲,退了好幾步。
所有人都看著那手臂,直到看見有東西在那手腕四處遊走,似有種要衝破皮膚的既視感。
羽七心裡生寒,握著劍道:“皇上,您和娘娘先上去,這裡交給臣。”
正是說話的期間。
終於看到一根血紅的蟲鑽出手臂,高昂著頭,然後選了一個方向,開始爬行。
那分明就是朝聞姝的方向去的。
羽七面色駭然,與手下嚴厲戒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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