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說道起賠禮道歉的經驗,我的經驗恐怕比這主治醫生還要多。
我勉強笑了笑,想要裝作不在意。
“醫生,麻煩您先上藥吧。”
那主治醫生點點頭:“成啊。”
他一邊替我的傷口進行簡單的消毒清創處理,又一邊不停地唸叨起來。
“年輕人,火氣别太旺盛了,我瞧著你那媳婦也是在乎你的,平常如果真是鬧彆扭了,可得好好地哄哄你媳婦,女人嘛,一鬨就好。”
這醫生真是多嘴多舌。
可我不敢隨意出聲。
畢竟自己的胳膊還在這醫生的手裡。
處理好傷口,主治醫生心滿意足地用繃帶打了個結,順口問道。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話,你聽進去沒有?”
無奈,我隻好悶悶地迴應一聲。
“知道了。”
主治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滿臉都是一副義正言辭地模樣。
“知道就好,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眼下的人,現在不好好珍惜的話,以後可就沒這麼多機會了。”
是啊,現在不珍惜,以後就沒機會了。
早在離婚之前,我處處順著周茉的心意,無疑是想要珍惜和周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心中確實是清楚明瞭。
周茉不可能會一輩子和我鎖在一起。
但我也抱著不可能的想法,竭儘可能地對周茉好。
果然,這份感情和我意料之中的那般,陳黎一回來,我們之間假意維繫起來的溫存徹底消失不見。
就連周茉也變得跋扈,甚至是極端起來。
每當週茉私底下去見了陳黎回來,她總是對我發脾氣,偶爾還責怪我當初義無反顧與她結婚的決定。
就好像這一切過錯的源頭,是我。
就好像周茉和陳黎之間遲遲都沒能夠在一起的禍端,是我。
這是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但也因為此事,我曾經不止一次地給周茉賠禮道歉,隻期盼著能夠贏得她理智後的諒解。
可醉醒之後,周茉就好似把過往發生的事情徹底忘了個一乾二淨的。
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狠話。
“薑......薑堰?”
見我遲遲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主治醫生特意看了眼我的病曆單,又抬起手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動起來。
“想什麼呢?年輕人。”
聽到這種問話,我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我隻怕已經不年輕了。
在周茉的身上,我幾乎花費了所有風華正茂的時光。
為了能夠圍著她轉,我辭去工作,雖然能夠接收一些外快的瑣碎工作賺錢補貼家用,但我的收入遠遠不及周茉。
她索性是越發的理所應當起來。
周茉身邊人是如何說道我的,我心中也清楚明白。
尤其是周茉的那些個閨蜜,總是一副瞧不起我的嘴臉,又覺得我是小白臉從而不擇手段的依附周茉。
可又有誰能夠知曉,我過去也是意氣風發的投資人。
我曾經掙的錢,已經夠衣食無憂的過完後半輩子了。
但我不在意名利雙收,更不在意旁人對我的看法如何,我從頭到尾在意的僅僅是周茉一人。
就算如此,周茉眼中依舊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你媳婦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啊?要不我給打個電話問問?”
始終沒見周茉的蹤影,身邊的主治醫生也有點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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